血珠落在檀木盒上,发出轻微的“嗤”声,像是热油滴进冰水。那几根缠绕的金丝瞬间收紧,又猛地松开,仿佛被唤醒的蛇蜕去了旧皮。盒盖缓缓掀开,幽蓝光芒不再四散,而是凝聚成一道笔直光柱,冲向密室顶部,在石壁上投下无数旋转的回文诗句——全是《璇玑图》的残章断句。
花自谦盯着盒中之物,没动。
一支发簪静静躺在红绸之上,通体乌银,簪头嵌着一块菱形蓝宝石,表面浮光流转,像有星河在其中呼吸。簪身刻满细密符纹,与苏曼曼腿环上的牡丹纹路遥相呼应,却又多了一圈倒生的并蒂莲,像是时间逆流时开出的花。
他伸出手。
指尖刚触到簪体,胸口猛然一震。三根金针在他心口嗡鸣,像是被什么古老的东西认了出来。一股寒流顺着手臂窜入经脉,眼前景象骤变——
高台之上,一名女子背对而立,长发披散,手中银针挑着一缕星光。她将那光封入发簪,低声说:“待执针者握簪,方可镇劫。”
画面一闪即逝。
花自谦膝盖微弯,咬牙撑住身体,额头渗出冷汗。这感觉不像入侵,更像……血脉苏醒。
“你没事吧?”苏曼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没回头,只抬手示意自己还能撑住。可体内那股力量还在冲刷,护妻神针和发簪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彼此牵引,如同两块本该分离却注定重逢的磁石。
“它认识你。”苏曼曼轻声说,“不是因为你前世是谁,而是因为你现在是什么。”
花自谦终于把发簪拿了出来。
入手冰凉,却不刺骨,反而有种奇异的温润感,像是握住了深夜里最安静的那一段月光。蓝宝石微微发亮,映得他瞳孔泛起银蓝色的光晕。
“我能感觉到。”他低声道,“星盘碎片的脉动……就在附近,不止一处。”
苏曼曼皱眉:“它们在回应你?”
“不。”他摇头,“是在害怕。”
话音未落,密室四壁突然剧烈震颤。石砖裂开细缝,黑丝如藤蔓般钻出,迅速蔓延至地面、天花板,甚至顺着他们的鞋底往上爬。
“糟了。”苏曼曼立刻抬腿,腿环纹路全亮,一圈金丝从足踝喷涌而出,在两人周身织成螺旋屏障。那些扑来的黑丝撞上屏障,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的虫子。
花自谦握紧发簪,本能地挥出一道弧光。
蓝芒闪过,护妻神针竟自行离体半寸,在空中凝成一道丝刃,斩断数根来袭黑丝。被斩断的部分并未消散,反而在地上扭动重组,像是拥有独立意识的活物。
“它们不是想杀我们。”苏曼曼盯着不断增殖的黑丝,声音冷了下来,“是想夺回发簪。”
“那就看谁更快。”花自谦冷笑,反手将发簪插入腰带,右手顺势抽出点妆笔,在自己眉心画下一横。
笔尖带血,一道暗红色纹路浮现,瞬间压下了体内翻腾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望气断代术悄然开启——视线所及之处,每一条黑丝都显现出淡淡的因果线,连接着未知的源头。
“左边第三条裂缝,是主脉。”他说,“切断它,能争取十息时间。”
苏曼曼点头,手指轻抚腿环边缘,指尖渗出血珠。她以血为引,织霞手瞬间激活,一道霞光从掌心射出,精准击中那条主脉黑丝。
“啪!”
一声脆响,整片墙面的黑丝同时抽搐,攻势暂缓。
花自谦抓住机会,乾坤袖一抖,百匹天青蜀锦倾泻而出,如瀑布般铺展在前,形成临时防线。他趁机退后几步,靠墙站定,喘了口气。
“你刚才用的是心血染?”他问。
“一点点。”苏曼曼擦掉指尖血迹,“改不了命,但能骗过它们一会儿。”
“够用了。”花自谦看着她,“只要十息。”
他闭眼,集中精神。发簪在腰间微微震动,与护妻神针的频率逐渐同步。他尝试引导这两股力量交汇,像调试一台久未启动的机器。
起初并不顺利。金针刺痛心口,发簪则不断释放出陌生记忆碎片——明朝雨夜、民国染缸、现代设计台前的眼泪……三世画面交错闪现。
但他没停下。
一次次冲击中,他开始捕捉到规律:每当护妻神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