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残破书页般的翅膜，振翅时洒下墨灰。
它直扑苏曼曼面门。
花自谦反应极快，猛地将她拉到身后，蜀锦青焰横扫，却被那虫翅一扇，火焰竟被吹散大半。虫口一张，吐出一团浓墨，直射他双眼。
他偏头躲过，墨汁擦颊而过，皮肤立刻火辣辣作痛，像是被酸液灼伤。
“这玩意带腐蚀性！”他怒吼。
“别硬拼！”苏曼曼突然伸手按在他胸口，“让我试试织霞手的共鸣。”
“现在？你上次用直接昏了三天！”
“我没别的选择。”她指尖再次渗血，按上他衣襟下的绣谱，“而且——这次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血珠顺着布纹蔓延，整本绣谱开始发光。与此同时，她眼前骤然闪现画面——
民国雨夜，染缸翻腾，一名女子跃入其中，手中紧握半幅未完成的嫁衣；
明朝深宫，织机轰鸣，云锦自天垂落，一名绣娘以发代线，缝出逆命符咒；
再往前，天界云端，仙娥手持金梭，将一缕黑丝缠上星轨，刹那间雷劫降临……
记忆洪流冲击之下，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倒。花自谦及时扶住她肩膀，低喝：“够了！再看下去你要被反噬！”
她摇头，声音颤抖：“不是反噬……是召唤。这些虫子……它们不是攻击我们，是在唤醒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她抬头，看向那盏被他喝空的油灯。
灯芯突然重新燃起，这一次，火光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
火焰摇曳间，墙上映出的缝衣人影变了姿势——不再低头劳作，而是缓缓抬起头，面向他们。
花自谦一把将苏曼曼拽到身后，蜀锦横挡胸前，青焰再燃。
虫群停止前进，齐刷刷趴伏在地，如同朝拜。
空气死寂。
只有灯焰噼啪作响。
苏曼曼靠着他的背，手指悄悄勾住他腰间的乾坤袖边缘，低声问：“你说……如果她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该怎么办？”
“那就打到她能说人话为止。”他握紧点妆笔，笔尖泛起微光，“反正我这套别墅级别的收藏，还没被人强拆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