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人在里面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一股冰冷气息从衣襟深处涌出,不是风,却让人的骨头缝都发酸。
花自谦立刻横笔于前,血光再闪,又补了一道“噤”字。可这次,字符只维持了两息,就被那股气息冲散,化作灰烬飘落。
“挡不住?”苏曼曼强撑起身,织霞手凝出血光,一把按在旗袍心口,“你等的不是魂——是壳!给我压下去!”
血光炸开,旗袍猛地一颤,鼓胀之势稍缓。可那行朱砂字却开始渗血,一滴一滴,顺着布料往下淌,落地时竟不散,反而聚成小小的、扭曲的人形轮廓。
花自谦看着那影子,忽然觉得心口三根金针开始发烫。
不是痛,是灼,像有火苗顺着针尖往心脏里钻。
他低头,发现点妆笔的笔毫已经全黑,连笔杆都在微微裂开。这是本源受损的征兆。
“不能再耗了。”他抓住苏曼曼肩膀,“它召唤的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她盯着那滴血形成的影子,眼神复杂,“它要的是……穿这身旗袍死过的人。”
话音落下,旗袍忽然轻轻一震。
那行逆字缓缓翻转,正了过来。
与此同时,苏曼曼左腿的黑丝腿环,彻底黯淡。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花自谦扶住她,感觉到她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某种更深的共鸣被切断了。
“结束了?”他问。
“还没。”她摇头,声音很轻,“它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就在这时,旗袍的袖口微微一动。
不是风。
是里面的手,动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