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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眼片刻,指尖再次渗出血珠,滴落在地。血迹没有晕开,而是被地面迅速吸收,紧接着,一道微弱红线从血滴位置延伸出去,指向城市中心。
“跟着它。”她说。
花自谦看着那道诡异的血线,忽然笑了:“你这招以后别在商场用,会被当成疯子。”
“我已经疯了。”她迈步向前,“昨晚给你缝命的时候就疯了。”
他们顺着血线穿行街巷,路过一家便利店。玻璃门内,店员正在整理货架,动作整齐得过分,抬手、转身、摆放商品,像被同一根线牵着木偶。
花自谦停下脚步。
“你看他手腕。”
苏曼曼眯眼一看——那店员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小臂,皮肤下隐隐有黑丝游走,随着脉搏微微起伏。
“已经被寄生了?”他低声问。
“程度不深,还没影响意识。”她摇头,“但再过十二小时,他就不会知道自己是谁了。”
“有没有办法救?”
“有。”她顿了顿,“剜掉整条手臂,再用朱砂洗经。你觉得他愿意吗?”
花自谦没说话。
他知道现实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有人宁愿变成傀儡,也不想失去双手。
他们继续前行。路上行人越来越多,可那种“整齐感”越来越明显——走路的节奏一致,转头的角度相同,甚至连咳嗽的频率都像排练过。
花自谦掏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镜头扫过街道。
弹幕瞬间爆炸:
【主播拍到群演了吧?这剧组经费挺足啊】
【前面说群演的醒醒,我楼下邻居今天也这样,走路跟踩点似的】
【救命!我家猫刚才直勾勾盯着墙角,嘴里念叨‘线…线…’】
【不是幻觉!我同事刚在会议室爬天花板,说是要‘连接主网’】
花自谦关掉直播,看向苏曼曼:“已经传开了。”
“嗯。”她点头,“而且传播方式不是接触,是共鸣。只要有情绪波动,就会被吸引。”
“所以越是焦虑的人,越容易中招?”
“聪明。”她瞥他一眼,“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刷手机看新闻?”
他一愣,发现自己右手确实又摸向裤兜。
“草。”他甩开手机,“这玩意儿比传销还狠。”
苏曼曼忽然停下。
前方十字路口,一辆共享单车倒在地上,车筐里躺着一只高跟鞋,红色,尖头,鞋跟断裂。
她走过去捡起鞋,翻过来一看——鞋底刻着半幅《璇玑图》,正是她设计稿里的暗纹。
“我的东西。”她声音冷下来,“怎么会在这?”
花自谦接过鞋检查:“最近被盗的设计稿里,有这双吗?”
“没有。”她摇头,“这是我私人做的,还没发布。”
“那就是有人偷了你的灵感?”他眯眼,“还是……故意引我们来?”
她没回答,只是盯着鞋底图案。那回文诗缺了最后一句,像是被人用利器刮去过。
风忽然大了。
路边广告牌晃了晃,投影画面闪了一下,原本播放的护肤品广告变成了黑白监控影像——画面里,一个穿黑丝长裙的女人背影站在地铁站台边缘,缓缓转头。
可那张脸……是苏曼曼。
花自谦猛地把她拉到身后。
影像只持续了三秒,随即恢复正常。
街上没人注意到异常。
“AI换脸?”他问。
“不是。”她盯着广告牌,“那是‘另一个我’。在某种层面,已经活过来了。”
“什么意思?”
“当这个世界开始被黑丝侵蚀,所有关于我的记忆、设计、作品……都在被重构。”她握紧那只高跟鞋,“它在复制我,但不是为了取代,是为了……嫁接。”
花自谦听得头皮发麻:“所以接下来,满大街都会出现穿你设计衣服的‘苏曼曼’?”
“不止。”她抬头看向天空,“它们会说我没说过的话,做我没做过的事。最后,所有人会觉得——真正的我,才是假的。”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我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