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懒得理他,转身走向通道边缘,手指再次贴上那层光膜。这一次,她没有出血,而是将黑丝始端轻轻抵在封印纹路上。丝线与纹路接触的瞬间,整个通道发出一声低鸣,像是老旧织机启动前的呻吟。
“我能感觉到。”她闭眼,“它在吞我们的气息。每一次试探,都在记下我们的频率。”
“那就别给它机会记。”花自谦站到她身边,从乾坤袖里抽出一段残存的蜀锦,“我来扰频。”
他扬手一甩,百匹锦缎如瀑倾泻,在空中交织成网,轰然拍向通道内壁。能量碰撞激起一阵刺目火花,封印纹路顿时紊乱,那行古篆也开始错位断裂。
可还没等他们松口气,那些碎裂的丝线竟自行扭动,重新拼合成新的句子:归者即缚,织者即奴。
“还挺有文化。”花自谦啧了一声,“骂人都不带重样。”
苏曼曼忽然伸手按住他肩膀:“等等。”
“怎么?”
“你有没有发现……”她声音压低,“七姑刚才出现的时候,没要报酬。”
花自谦一愣。
对。七姑每次现身,都要收点指甲、眼泪或者旧发这类阴物。可这次,她什么都没拿。
“她是被迫来的。”苏曼曼眼神沉了下来,“有人或什么东西,在借她的形说话。”
空气骤然变冷。通道四周的星尘停止流动,像是被冻在了半空。那行新出现的文字缓缓旋转,最终竖立成一道门的形状,门缝里透出一丝熟悉的光——那是苏曼曼设计室顶灯的颜色。
“它在模拟现实。”花自谦咬牙,“诱我们进去。”
“但它不知道。”苏曼曼冷笑,“我的工作室,从来不开顶灯。”
两人同时后退半步。就在这一瞬,通道底部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残文,最后一个字正是“引”。
花自谦握紧手中断裂的点妆笔,笔杆已被汗水浸湿。苏曼曼的腿环再次发热,黑丝自动收紧,贴合肌肤形成防御姿态。
他们谁也没动。
那扇由文字构成的门,正一点点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