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冲上前,一把抱住她抽搐的身体:“撑住,我就在这儿。”
她抬头,泪水混着血滑下:“花自谦……我怕……”
“不怕。”他紧紧搂住,“我在。”
她嘴角忽然扬起,那弧度却冰冷无情。
“你说你在?”她轻声问,随即狞笑,“那你看看,我现在在哪?”
话音未落,她右手猛然抬起,黑丝凝聚成针,直刺他咽喉。
他本能偏头,颈侧一凉,血涌而出。
她挣脱怀抱,缓缓站起,黑丝重新缠绕全身,腿环上的牡丹完全逆生,枝蔓爬满脖颈,双眼漆黑如墨。
“谢谢你。”她望着他,语气轻佻,“用她的血,你的针,我的恨,织出这场局。现在——轮到我收网了。”
花自谦捂着脖子后退一步,视线模糊。
她一步步逼近,黑丝在指间缠绕,越收越紧。
“你说,我该先挑了你哪只眼?”她歪头,笑得妩媚又残忍,“左边,还是右边?”
他靠在一块漂浮的星岩上,呼吸沉重,右手悄悄移向袖口。
空的。
乾坤袖被之前那一击耗尽了力气,暂时无法运转。
她察觉他的动作,嗤笑:“别找了,你那点家底,我都熟。蜀锦、点妆笔、天衣无缝诀……”她顿了顿,眼神忽柔,“还记得明朝那天吗?你为我挡下十八把绣刀,背上全是血窟窿,还笑着说‘姑娘的战甲结实’。”
花自谦喉咙发紧。
“可你忘了。”她声音冷下来,“我不是你的姑娘。”
黑丝长针再次举起,对准他眉心。
“这一针,补上百年缺憾。”
她手臂下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