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门被气浪撞得剧烈震颤,木缝里渗进的火星燎着了林羽的战袍下摆。他反手摁灭火星,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方才为了顶住门板,他生生受了气浪的冲激, ribs(肋骨)像是被重锤碾过。
“将军!东南角的石墙能挖!”络腮胡举着半截断矛,狠狠凿在墙角,碎石簌簌落下。那里的砂浆年久失效,石块松动得厉害。
林羽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夺过断矛:“让开!”他运起内劲,矛尖如凿,每一下都嵌入石缝。士兵们见状,纷纷捡起铁器效仿,地窖里顿时响起“叮叮当当”的凿石声,与外面叛军的脚步声形成诡异的交织。
“里面有人!”地窖外突然传来暴喝,紧接着便是撬门的巨响。林羽眼神一厉:“加快!二十息内必须开出缺口!”
断矛刺入石缝的频率越来越快,他后背的伤口裂开,血浸透战袍,顺着衣襟滴在地上,与尘土混作暗红。突然,“哐当”一声脆响,一块磨盘大的石块终于被撬落,露出个仅容一人爬行的洞口,外面是片齐腰深的蒿草,远处火光摇曳——竟是营地边缘的荒僻角落。
“快钻!”林羽吼声未落,地窖门“轰隆”被撞开,叛军的刀光已刺到眼前。他猛地将最后一名士兵推入洞口,自己转身迎上刀锋,断矛横扫,逼退三名叛军,借着这一瞬空档,矮身滚出洞口。
“追!别让林羽跑了!”叛军的嘶吼在身后炸开。
林羽刚钻进蒿草,就被一只手拽进更深的阴影里。是那断臂少年兵,他不知何时摸出柄短刀,正咬着牙戒备:“将军,往西边走,那里有片乱葬岗,能藏人!”
月光穿过云层,照亮少年苍白却倔强的脸。林羽按住他的肩:“你先去跟大部队汇合,我引开他们。”
“不行!”少年兵死死攥住他的衣袖,“说好同生共死的!”
林羽心中一热,刚要说话,却见络腮胡带着几名士兵从另一处草丛钻出,个个手持石块:“将军,我们来断后!你带弟兄们走!”
话音未落,络腮胡已将石块狠狠砸向追来的叛军,随即嘶吼着冲了上去,用身体堵住了蒿草间的通道。
“走!”林羽眼眶发烫,拽着少年兵钻进乱葬岗。这里坟包错落,荒碑歪斜,阴气森森。他们刚躲进一座塌了一半的坟茔,就见叛军举着火把追来,火光扫过坟头,照亮碑上模糊的刻字。
少年兵吓得屏住呼吸,林羽却盯着火把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叛军统领的甲胄,正指挥士兵分片搜索,侧脸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阴鸷。
“是李肃的心腹张猛!”林羽低声道,“他没死,说明李肃很可能也逃出来了。”
火把渐渐远去,林羽拉着少年兵往乱葬岗深处走。这里的泥土异常松软,脚踩下去能陷半寸,空气中飘着腐殖质的腥气。突然,少年兵脚下一滑,竟踩塌了块虚土,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这是……”少年兵惊得捂住嘴。
林羽摸出火折子点亮,只见洞口竖着块残碑,刻着“义士冢”三字,下面的通道深不见底,隐约有风吹出。他心中一动:“是当年黄巾军败亡后,百姓偷偷埋尸的秘道!”
两人钻进秘道,里面竟比想象中宽敞,能容两人并行。走了约莫半柱香,前方突然传来滴水声,还夹杂着压抑的咳嗽。林羽示意少年兵噤声,自己摸出短刀,蹑足靠近。
转过一道弯,火光骤然亮起!李肃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一块石台上包扎伤口,他左臂空荡荡的,伤口还在渗血,身旁扔着半截染血的断臂。
“张猛那废物,连个林羽都抓不住……”李肃咬牙咒骂,声音嘶哑如破锣。
林羽眼神一凛,正要上前,却见李肃突然从怀中掏出个油布包,里面竟是数十枚引信短的炸药!他嘴角勾起狞笑,正要点燃——
“小心!”少年兵猛地将林羽推开,自己却扑向李肃。
李肃猝不及防,被少年兵撞得炸药包脱手,火折子“哐当”掉在地上,火星溅到引信上!
“找死!”李肃怒吼着拔出腰间匕首,狠狠刺入少年兵后背。
“将军快走!”少年兵用尽最后力气抱住李肃的腿,血沫从嘴角涌出。
林羽目眦欲裂,短刀脱手飞出,正中李肃咽喉!李肃瞪大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缓缓倒下。
炸药的引信已燃至尽头。林羽一把抱起少年兵,转身冲向秘道深处。身后传来震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