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雾海中心移动:“能量护盾稳定,核心输出正常,但我们无法改变航向。”
“它们在带我们去某个地方。”薇尔睁开眼,眼底闪烁着与光晕同色的微光,“它们说……有‘守库人’想见我们。”
光流的尽头,雾海豁然开朗。那里悬浮着一座巨大的环形建筑,由无数半透明的晶体构成,晶体之间用银色的光带连接,远远看去像一个漂浮在雾海里的巨大齿轮。建筑中央,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作气态,时而凝成液态,周身环绕着淡紫色的光晕。
“你们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直接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不是通过意识星链,也不是灵能传递,更像是思维本身的共鸣,“我是星尘记忆库的守库人,或者说,我就是星尘记忆库本身。”
马克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机械臂,又讪讪地放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生物还是机器?”
守库人的形态轻轻波动了一下,像是在微笑:“都不是。我是由无数文明的记忆和时空碎片凝聚而成的意识体。当第一个文明的记忆沉入这片时空,我就开始‘存在’了。”它指向周围的气泡,“这些不是简单的记忆储存,而是文明存在过的‘证明’。宇宙会遗忘,但记忆不会。”
卡尔向前一步,编年史在他面前展开:“你让我们进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们在‘连接’。”守库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连接网络的光带已经延伸到了这里,那些被你们寻回的记忆,那些被你们连接的文明,它们的‘存在印记’惊动了我。我观察了你们很久,从艾拉星云到暗域,从净化遗忘之核到重建记忆根基。”
它的形态突然化作一面光镜,镜中浮现出信天翁号之前的旅程:他们在织雾者的雾都里修复光网,在泽尔人的花园里种下共生之花,在暗域里帮遗忘教派找回记忆……每一个画面都清晰无比,甚至包括他们在舰桥里的争吵和欢笑。
“你们在做的事,和我一样。”守库人说,“都是在对抗‘遗忘’。但你们比我更勇敢——我只是被动地保存记忆,而你们在主动地连接记忆,让记忆重新‘活’过来。”
洛卡皱眉:“你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宇宙的尽头,不是终点。”守库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光镜里的画面切换成一片漆黑的虚无,比暗域更深邃,更冰冷,“那是‘遗忘之渊’,是宇宙膨胀时撕裂出的时空缝隙,里面充斥着‘虚无能量’——比遗忘能量更可怕,它会彻底抹除存在的痕迹,让一切记忆、一切文明都化为乌有。”
所有人都愣住了。薇尔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你是说,我们之前遇到的时间蛀虫和遗忘之核,和这遗忘之渊有关?”
“是的。”守库人点头,“时间蛀虫是遗忘之渊泄露的虚无能量感染了时空碎片形成的;遗忘之核则是某个试图利用虚无能量的文明留下的残骸。你们净化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威胁在遗忘之渊深处。”
它指向光镜里的虚无:“最近,遗忘之渊的虚无能量在加速泄露。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苏醒’了——不是生物,不是意识体,而是纯粹的‘虚无意志’,它想让整个宇宙都归于遗忘。”
露娜的灵能藤蔓轻轻颤抖:“那我们……能做什么?连接网络的光带能延伸到那里吗?记忆能对抗虚无能量吗?”
“很难。”守库人叹了口气,“连接网络的光带需要存在印记作为根基,而遗忘之渊里没有任何存在印记,连时空本身都是破碎的。你们的光带一进去就会被虚无能量吞噬,就像……投入黑洞的光线。”
洛卡掌心的齿轮印记突然剧烈发烫,信天翁号的能量核心也随之共鸣。他看向守库人:“你既然告诉我们这些,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守库人的形态波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有一个办法,但需要你们的帮助。星尘记忆库储存了无数文明的存在印记,这些印记凝聚起来的能量,或许能在遗忘之渊里撑开一道‘记忆屏障’,暂时阻挡虚无能量的泄露。但我需要一个‘载体’,把这些存在印记引导到遗忘之渊的边缘。”
它看向信天翁号:“这艘星舰,就是最好的载体。它承载了太多的存在印记——你们的,织雾者的,泽尔人的,遗忘教派的……甚至包括那些已经消失的文明,它们的记忆通过连接网络,也部分印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