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痕迹,那些痕迹很快就融合成新的波纹。
薇尔的意识星链在此刻变得异常敏锐,她能感受到雾气中隐藏着无数微弱的意识,它们像是沉睡的种子,散发着等待萌发的频率。“这些是尚未成型的宇宙意识,”薇尔闭着眼,眉头微微蹙起,“它们在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未来的样子。”星链末端的光花轻轻触碰一个意识种子,它立刻绽放成一朵透明的花苞,里面浮现出一个可能的宇宙形态——那里的物理法则与他们熟知的完全相反,时间是可见的河流,空间则是凝固的旋律。
洛卡突然发现控制台的能量读数在缓慢下降,不是故障,而是能量正在被周围的雾气缓慢吸收。“老洛卡的日志提到过‘本源雾霭’,”他调出能量循环系统,“这里的物质会优先吸收‘已成型的能量’,只留下最原始的‘可能性’。”当他关闭了星舰的主动防御系统,只保留基础的生命维持能量时,雾气中的波纹突然变得柔和起来,那些星系胚胎开始围绕星舰旋转,像是在好奇地打量这个外来者。
卡尔的羽毛笔在《织星者编年史》上划出的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团团流动的雾气,这些雾气在书页上凝聚成各种原始的符号——有的像旋转的星系,有的像缠绕的粒子,还有的像跳动的火焰。“这里没有固定的记录方式,”卡尔看着羽毛笔自动勾勒出的图案,“因为一切都还没被定义,每个符号都可能长成无数种样子。”他试着在空白处滴了一滴星木的汁液,汁液立刻在书页上扩散开来,化作一片微型的星云,里面缓慢地演化出一颗恒星和几颗行星。
星舰深入雾霭的第三天,他们遇到了第一个“成型体”。那是一团由纯粹引力构成的生物,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化作漩涡,时而凝成长条,表面流淌着扭曲光线的波纹。当它靠近星舰时,洛卡发现周围的时空开始轻微扭曲,控制台的星图上,原本直线的航线变成了螺旋状。“它在‘品尝’我们的存在方式,”洛卡盯着引力读数,“就像人类用舌头分辨味道,它在用引力感受我们的形态。”
薇尔的意识星链主动与引力生物接触,她感受到的不是思维,而是一连串纯粹的物理反馈——星舰的质量、能量的流动、甚至他们心跳产生的微弱震动,都被转化成了引力波的频率。“它没有‘意识’,只有‘感知’,”薇尔的星链泛起涟漪,“就像刚学会用手指触摸世界的婴儿,还不懂得如何命名感受到的一切。”她引导着星链释放出星舰从诞生到现在的所有物理数据,从最初的设计参数到经历的每场风暴,这些数据化作引力波的脉冲,传递给了那个生物。
引力生物突然剧烈收缩,化作一个密度极高的小球,随后又猛地膨胀,将星舰包裹在中间。当它再次收缩时,星舰的驾驶舱里突然出现了无数个微小的漩涡,每个漩涡里都呈现出星舰可能的形态——有的是流线型的侦察舰,有的是厚重的战斗舰,还有的根本不像飞船,更像是一朵金属花朵。“它在用引力‘推演’我们的其他可能,”露娜的灵能触碰一个漩涡,里面的形态立刻化作数据流融入控制台,“这是它的交流方式,分享‘可能性’。”
卡尔从怀中取出概率生命给的菱形水晶,当水晶接触到引力生物的边缘时,里面封存的影像突然投射出来。平衡之眼的孩子们在能量塔下玩耍的画面,在引力场的作用下被扭曲成各种形状,却依然能看出其中的欢乐。引力生物似乎被这种“稳定的变化”吸引,它开始模仿影像里的场景,用引力波编织出类似孩子们奔跑的轨迹,虽然笨拙,却充满了尝试的热情。
“本源雾霭里的生命,都在学习‘定义自己’。”卡尔看着《织星者编年史》上自动记录的引力轨迹,“就像原始人第一次在岩壁上画画,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创造艺术,只是想留下存在的痕迹。”他将羽毛笔递给引力生物,笔杆上的星木纹理在引力场中闪烁着柔和的光。当生物用引力波“握住”笔时,书页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扭曲的线条,这道线条不断延伸,最终形成了一个类似笑脸的图案。
星舰的能量读数在此时开始回升,周围的雾气中浮现出无数道引力轨迹,它们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的星系胚胎都连接在一起。洛卡明白这是引力生物的馈赠,一张由“可能性”编织的安全航道图。“老洛卡总说,最可靠的导航不是固定的星图,是懂得解读宇宙的暗示。”他将引力轨迹导入导航系统,星图上立刻出现了一条由无数笑脸图案标记的航线,“看来我们的下一段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