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医生的说法,母亲五天前就已经吊着一口气了。那天,大姐柳萍伏在母亲耳边,轻声说:“妈,你大儿子回来了,正在路上。”母亲那紧闭的双眼微微动了动,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这根希望的稻草,就这么坚持了下来。
“妈,你一定要撑住啊!”大姐柳萍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大弟已经在路上了,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母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听到了女儿的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尽管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但她依然紧紧握住孩子们的手,仿佛在告诉他们,她不会轻易放弃。
这五天里,兄弟姐妹五人集体守在母亲病床前,五天五夜未曾合眼。他们握着母亲的手,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期盼着奇迹能够发生。柳琦鎏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手背,低声说道:“妈,您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该是我们报答您的时候了。”
二姐柳荣在一旁轻声哭泣:“妈,我们都在这儿呢,您别怕,我们会一直陪着您的。”
柳琦泽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妈,您要是累了,就安心地休息吧。我们会记住您的每一句话,每一份爱。”
大哥柳明远始终沉默不语,他的眼眶通红,脸上满是痛苦。他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心中默默祈祷着。
最后,四月四日的下午,母亲缓缓闭上了眼睛,呼吸停止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大哥柳明远和柳琦鎏神情悲痛地给母亲换好了寿衣。本家族人早已候在屋外,见此情形,纷纷忙碌起来。有人布置灵堂,将黑白相间的挽联张贴在显眼的位置;有人摆放花圈,那一朵朵洁白的菊花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思;还有人拉来桌椅,搬出锅碗瓢盆,支起了大锅。与此同时,家族里的人开始通知亲朋好友,联系殡仪馆和唱堂会的小班。
柳明远抬起头,看着兄弟姐妹们,沉声说道:“咱们现在得赶紧商量一下母亲的后事。”
柳明远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虽然是长子,但一直在外,对家里这些红白事不太熟悉。二弟一直在家族管理红白事,经验丰富,就由二弟来主持母亲的后事吧!”
柳琦鎏没有推辞,他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责任和担当:“好,我会尽力安排好一切。”
然而,当真正开始操办母亲的后事时,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钱。这个时候才发现父母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柳家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母亲的骤然离世,如同一道惊雷,劈裂了这个原本就不平静的家庭,让家中被一层厚重的阴云所笼罩。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啜泣声打破这份沉闷,仿佛空气中都凝结了悲伤的分子,让人呼吸困难。
柳琦鎏满脸悲戚,眉头紧锁,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他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个家庭成员,最终落在父亲身上。他径直走到父亲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爸,不是有十五万的补偿款吗?这钱现在哪里去了?”父亲坐在那里,眼神闪躲,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安地搓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都在你妈那里。”柳琦鎏心中一紧,追问道:“妈现在不在了,那这钱……”
这时,他突然想起交住院费的时候,有一张卡被冻结了,里面还有三万元。他急忙又问:“爸,交住院费的时候不是被冻结了一张卡吗?卡里有三万元呢,那张卡在哪里?”二姐柳荣皱了皱眉头,眼神有些游移地说:“咱妈当时让你小弟柳琦泽去解锁,这事儿你问他吧。”
柳琦鎏转身看向柳琦泽,目光中带着质问。柳琦泽却一脸满不在乎,摊开手说:“我给丢了,找不到了。”柳琦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小弟,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可在这个时候,他又不好发作。
“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柳琦鎏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那是母亲辛苦一辈子攒下的钱啊!”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柳琦泽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大哥,我真的尽力了,但就是找不到了。”他的声音很小,几乎被淹没在房间里的沉重气氛中。
柳琦鎏把目光转向大哥柳明远和大姐柳萍,叹了口气说道:“大哥大姐,你们说咋办?母亲的后事总不能就这么拖着。”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大姐柳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悲伤,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她的内心充满了痛苦,不仅是对母亲离去的哀伤,更是对家庭现状的无奈。她感到一种无力感,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
大哥柳明远一直沉默着,他的脸色十分凝重。他缓缓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两万元现金。他把钱递给柳琦鎏,黯然说道:“先把母亲后事办了,其他的以后再说。”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
柳琦鎏看着大哥手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