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柳萍的眼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颤抖着手指,怒气冲冲地指向柳琦泽的鼻子,哭骂道:“你真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媳妇都管不了,还配当儿子吗?母亲这辈子对你们家仁至义尽,结果呢?养出个白眼狼!”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悲痛,回荡在整个院落里。
柳琦泽心中一阵剧痛,他仿佛被重锤击中,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抵着冰冷的地面,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更加痛苦。他哽咽着说道:“大姐,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你们……但我,我真的没办法……”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奈和愧疚。
母亲在屋里早已听见了动静,她挣扎着要起身,想亲自看看这让她心痛的场景。柳荣赶紧扶住她,却被母亲脸上早已流下的泪水惊呆。“罢了,罢了……”母亲喃喃道,声音微弱而颤抖,“是我当年瞎了眼,对你们家太好,反而养出了仇人……”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深的失落和绝望,仿佛一生的期望都在这一刻破灭。
明亮的卧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病床上的母亲,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神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深深的失望。那神情如同千斤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大姐柳萍的心上,让她心痛不已。
柳萍在这个家里向来是老大,从小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说话也向来有着一定的权威。看着母亲如此模样,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再想到柳琦泽一家的所作所为,她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般再也压抑不住。她快步走到柳琦泽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了他的鼻尖,声音严厉而颤抖地说道:“柳琦泽,我今天必须把话给你说清楚。自从你们结婚以来,母亲给你们带孩子,那可真是含辛茹苦,把屎把尿,从小带到大,她老人家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你二哥家都没这待遇,可你们呢?忘恩负义!现在母亲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家推三阻四,就是不帮忙!你们还有良心吗?”
柳萍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你想要你二哥的宅基地,我们一家人都帮着你说话,委屈了你二哥。你家有事的时候,大姐、二姐还有你大哥,哪一个不是尽心尽力帮衬你?你拍拍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我们吗?你也真是个窝囊废,连自己媳妇都做不了主,你还算个男人吗?”
柳琦泽原本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听着大姐的指责,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一句,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血管仿佛都要爆裂开来,大声吼道:“你们好?你们撺掇着母亲把持着土地补偿款,造成了我媳妇的不满,你们还有理了?你们这些出嫁的闺女,还管娘家的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柳萍瞬间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柳琦泽嘴里说出来的。从小到大,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如今却换来这样的指责。她的心仿佛被利刃刺穿,疼痛不已。
“我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好,好得很!”柳萍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走!”说完,她转身就往大门外走去,脚步踉跄,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大姐夫一直在旁边劝着,看到这一幕,赶紧追了上去。他拉住柳萍的手,轻声说道:“萍儿,别气坏了自己。”柳萍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哭着说:“这么多年,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没想到换来的是这样的话。”
两人来到家门口,上了车。柳萍坐在副驾驶座上,泪水止不住地流,大姐夫发动了车子,缓缓驶出街道。一路上,柳萍的哭声回荡在车里,那哭声中饱含着委屈、失望和对亲情的痛心,让人心疼不已。
而卧室里,柳琦泽看着大姐离去的方向,心里也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母亲在病床上虚弱地说道:“琦泽,你不该这么说你大姐,她是为了这个家好啊。”柳琦泽低下头,沉默不语,心中五味杂陈,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心灵。
车子越开越远,柳萍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望着窗外,心中满是迷茫。曾经温暖的家,如今却因为这些琐事变得支离破碎,亲情的裂痕,又该如何去弥补呢?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过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那时的笑容是多么的真实和温暖。如今,却只剩下满心的伤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