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船长……”
罗杰看着他这副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香克斯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一个趔趄。
“去吧,香克斯!
去闯出你自己的名声!
去组建一个越我们的海贼团!”
“将来,等你成了一个出色的海贼,再把它还给我……”
罗杰顿了顿,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只有莱恩和雷利才能看懂的深意。
“……或者,把它交给那个能够继承我们‘意志’的下一代!”
这个传承的举动,如同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离别的话匣子。
船员们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各自的未来。
“哈哈!
我要回西海老家了!
好多年没见到我那个老太婆了!”
“我嘛,准备去当个冒险家,把船长没工夫去的那些犄角旮旯的小岛,全都逛上一遍!”
“我要去研究古代文字!
拉夫德鲁的秘密,可还没完全解开呢!”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而贪婪的声音响彻全场。
“哼!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家伙!”
巴基双手叉腰,标志性的红鼻头因为酒精而显得更加鲜艳。
“本大爷!
要去寻找全世界的财宝!
把所有的金银珠宝都变成我的收藏品!
然后成为最富有的海上霸主!”
“噗——”
一阵哄堂大笑。
香克斯摸着头上的草帽,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损友。
(不愧是你啊,小丑皇巴基,这梦想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
莱恩在远处默默吐槽。
狂欢的宴会,不知不觉地持续到了天亮。
当黎明的第一缕柔和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这片狼藉的沙滩上时,所有的喧嚣都已归于沉寂。
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袅袅的青烟。
沙滩上,传说中的罗杰海贼团成员们,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每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酣睡中满足的笑容。
第一个醒来的是雷利。
他没有叫醒任何人,只是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海边,用海水洗了把脸,然后回到篝火旁,拿起自己的佩剑,用一块布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群同生共死的伙伴,转身登上了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小船,没有回头,悄然划向了远方。
紧接着,是贾巴。
然后是库洛卡斯、斯库巴·嘉班……
一个又一个在后世足以震动大海的名字,都从宿醉中醒来。
他们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拥抱,甚至没有道别。
只是在看到对方醒来时,互相看上一眼,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所有的情谊,所有的祝福,都在这一个眼神,一个点头之中。
然后,各自登上各自的小船,奔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就是海贼王船员的告别。
潇洒,干脆,充满了自由的意志。
“喂!
巴基!
醒醒!”
香克斯摇醒了还在流口水的巴基。
“我要走了,你不跟我一起吗?”
巴基揉着惺忪的睡眼,当他看到香克斯头顶那顶刺眼的草帽时,瞬间清醒了,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他“噌”
地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香克斯的鼻子大骂道:
“哈?!
谁要跟你这个爱做梦的傻子一起走啊!”
“本大爷的寻宝之路,才不需要你这个拖油瓶!”
“你说什么?你这个红鼻子混蛋!”
“你说谁是红鼻子啊喂!
你这个红毛怪!”
两人像过去十几年里的每一天一样,大吵了一架。
最后,两人互相“哼”
了一声,背对着背,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然而,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
香克斯抬起手,用手臂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巴基则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那不争气的眼泪。
罗杰也醒了。
他没有去看那些离开的伙伴,只是独自一人,走到了奥尔·杰克逊号的船像前。
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船身,就像在告别一位陪伴了自己一生的、最忠诚的战友。
“辛苦你了,老伙计。”
他低声说。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另一艘早已等候在岸边的小船。
船上,哥尔·d·露玖正温柔地看着他,眼中是化不开的爱意与眷恋。
海贼王,回家了。
最终,当太阳完全升起时,喧闹的沙滩上,只剩下了莱恩一个人。
以及那艘承载了无数荣耀与梦想,此刻却空无一人的。
奥尔·杰克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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