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善那个老匹夫德高望重,想给自己认个干爹,顺便再给整个蓝氏找个祖宗?
你将蓝聂两家的清名置于何地?又将我们这些老祖宗的颜面置于何地!简直糊涂透顶,丢尽了蓝氏的风骨!”
“更令人齿冷的是…”萧然的声音陡然拔高,怒意如冰刃般锐利。
“你和你叔父,一个死守规矩成了木头,一个温吞懦弱成了烂泥!你身为宗主,竟连杯酒都不敢拒绝!金家一个纨绔子弟端杯酒到你面前,你就忘了自己是姑苏蓝氏的宗主,忘了‘不阿权贵’的家训,忘了先祖的颜面,像个提线木偶般仰头喝了?
你自己喝还不够,还要拖着你弟弟一起丢人现眼!眼睁睁看着他们用同样的法子折辱忘机——你的亲弟弟,蓝氏正统的嫡系二公子!你当时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只要低下头,忍一忍,就能维持那虚假的‘和睦’?
你这不是谦和,是软骨头!你这宗主当得,连自己的尊严都守不住,连亲弟弟都护不住!蓝氏的风骨,就是被你这样一次次退让、一次次低头给磨没的!简直是把我们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蓝曦臣脸色更白,嘴唇微颤,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辩起,只能艰难地低下头。
萧然的声音继续响起,更加沉痛:
“而当神尊为护忘机挺身而出,解围挡酒,你身为忘机的亲兄长,非但不感念其回护之意,不思此祸是因你的软弱退让而起,反而当着百家之面,脱口斥责他‘心性大变’?蓝氏家规‘背后不语人是非’,既然你们都做不到,又何必立下这些家规?
蓝曦臣!在此事上,你的担当呢?你的君子之风呢?莫非在你看来,逆来顺受才是雅正,挺身而出反而是罪过?
在那一刻,你完全被那所谓的‘结义之情’和对强权的畏惧蒙蔽了!你这般言行,让保护忘机的神尊寒了心,也寒了忘机的心,更助长了那些逼迫你们的小人的威风!这和直接在背后捅刀有何区别?”
蓝曦臣身形微晃,额角渗出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蓝忘机坐在魏无羡身侧,听着先祖将他心中积压多年的郁结、委屈与失望尽数道出,尤其是兄长那句曾让他如坠冰窖的“心性大变”。
如今被先祖如此严厉地当面痛斥,他心中虽为兄长感到刺痛,却也有了一丝奇异的释然。
原来,并非是他感觉错了,那份源于至亲之人的背弃与寒意,并非他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