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他浅色的眸子里,翻涌的情潮尚未完全退去,像蕴藏了千年的熔岩,炽热得几乎能将人灼穿,一瞬不瞬地锁着魏无羡。
“湛…湛哥哥!”
魏无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控诉,他抬手碰了碰自己刺痛的嘴唇,指尖都在发颤,“你…你干嘛亲我?还…还这样亲!”
那感觉太过惊心动魄,太过陌生,搅得他心慌意乱。可是…湛哥哥的唇和舌都好软好甜,亲得他好舒服,他好像一点也不排斥……
蓝忘机没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地凝视着魏无羡红肿的唇瓣,眼神幽暗。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极其缓慢、极其珍重地抚上魏无羡同样烧得通红的耳垂,那薄薄的软肉在他指尖下敏感地瑟缩了一下。
“心悦你。”
短短三个字,清晰、低沉,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魏无羡混乱的心湖里激起千层巨浪。
蓝忘机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一字一句,敲打在他心上:“阿婴,我心悦的人就是你。想与你做道侣,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轰——
魏无羡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所有的懵懂,所有的混沌,所有那些模糊不清的依恋、独占欲,那些看到蓝忘机和别人走近,就莫名泛起的酸涩泡泡,那些夜里挨着他睡时心里奇异的满足感,那些只要看到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欢喜……
在这一刻,被“心悦”和“道侣”这四个字,照得亮如白昼!
原来如此。
原来他心底深处那株悄然滋长的幼苗,早已根深叶茂,开出的花,名为喜欢。
是那种想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想独占他的笑容,想看他为自己失态,想和他做话本上那种亲密羞臊之事的喜欢!
巨大的明悟和汹涌的欢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羞涩和控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