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她低着头,眼神落在自己紧握的身份证上,黑色的卡片承载着她的身份,她的军旅生涯,她的服役年限,她曾引以为傲的一切。
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胸膛剧烈起伏,愤怒在心中翻腾,她的手颤抖着,猛然间,她狠狠地扬起手,想要把身份证狠狠摔在地上。
可就在即将脱手的那一刻,她停住了,她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死死地捏着身份证,青筋暴起。
不行。
她的理智像是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疯狂地警告她:这里是军营,没人会惯着你闹脾气。这里是纳迦隆德,是冷酷无情的纳迦罗斯,她不能让自己失态,不能让自己在失败之后,再犯下致命的错误。
她的手指微微松开,缓缓地将身份证收回了凯坦的内袋里。她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指尖紧紧扣着凯坦的边缘,又缓缓地从中掏出身份证,再次看了一眼。
她的身份还是士兵,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
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她的未来在哪里?她还要继续战斗吗?
她的手缓缓地放下,握紧身份证,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迈步离开。
晚饭是无味的,一群失意者僵硬地坐在那里,没有打趣,也没有那些令人厌倦却熟悉的吹嘘声。他们咀嚼着口中干涩的食物,仿佛这只是例行公事,而不是果腹的进食。
瓦希斯盯着手中的面包,却迟迟没有咬下去。她的味觉似乎麻木了,或者说,从走出帐篷的那一刻,她的整个身心都已经脱离了现实。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她所在的百人队里少了两个人。
夜幕降临,军营像是被死寂笼罩,营房里偶尔传来低声的交谈,但那不再是熟悉的抱怨与笑骂,而是压抑而沉重的低语,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剖析他们的失败。
他们失败了,意味着他们不够聪明,不够强大,不够符合新的时代。
瓦希斯没有参与讨论,而是缩在角落里,双手抱膝,将头埋进臂弯之中。但她的尖耳微微颤动,始终竖起,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考官们的问题是不同的,士兵们的失败原因也各不相同,有人思维太过死板,有人缺乏战术直觉,有人无法精准地分析战场资源……这些考核不仅仅是单纯的军事测试,而是在挖掘他们的战略思维、心理素质、资源管理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她所在的营房少了一名同伴,如果没错的话,她再也见不到了,即使见到,也是物是人非。
羡慕、嫉妒、痛苦,她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眼眶发热,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与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百夫长,不仅仅是一个军衔,还代表着很多。而她,瓦希斯,仅仅是一名恐惧矛手,擅长杀戮,但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拳头缓缓握紧,她终于意识到,她与真正的指挥者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她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百年军旅生涯,在新时代的浪潮中一步登天,成为一名指挥者,然而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她不懂战术,不懂部署,不懂如何指挥百人队,她只是擅长杀戮,她的双手触碰过血,但从未触碰过战争的全貌。
她从未思考过『为什么』,为什么要进攻?为什么要撤退?
她失败了,失败得彻彻底底。
她还能做什么?
退役?
她动过这个念头,可是如果离开军队,她又能靠什么生存?她的家人早已不在了,不然她也不会从军。她不会经商,不懂管理,甚至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索维林。种地?她的双手从未触碰过泥土,只有战场上的血与铁。
继续待在军队里呢?
她可以继续战斗,继续学习知识,继续攀登军功阶梯,或许有一天,凭借战功晋升成为军官?
但她犹豫了。
她真的想要一辈子都活在杀戮之中吗?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过去,杜鲁奇的世界没有选择,只有服从与攀爬,强者吞噬弱者,失败者被遗弃。
然而,时代变了。
这个可怕的新时代,带来了无数的变革,给了她机会,也无情地将她摔落在地。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噩梦在脑海中翻涌,血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