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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罗通?四门?泼水一样的炮弹?!”
筱冢一男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无形的冰针刺中。
一股寒意瞬间取代了暴怒,沿着脊椎爬升。八路军怎么可能还拥有如此数量的先进防空炮?
更关键的是……炮弹!
苏罗通那20毫米炮弹,对资源匮乏的八路来说,每一发都堪比黄金!
他们哪来的本钱进行如此奢侈的、不计消耗的防空作战?
“弹药……他们哪来那么多弹药?”
筱冢一男喃喃自语,焦躁地在厚厚的地毯上来回踱步,军靴发出沉闷的声响。
“南田!立刻彻查!特别是八路的正太铁路破袭战役后,八路的一切缴获细节!
我要知道,他们到底从帝国军队手里,抢走了多少‘家底’!”
………
八路军总部临时指挥所。
震天的欢呼声早已停歇,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尘土和一种大战初歇的沉甸甸的兴奋。
副总指挥背着手,站在观察口,望着远处李家坡主峰那片狼藉的焦土和袅袅黑烟,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弛。
“报告!陈旅长到!”参谋的声音响起。
“让他进来!”副总指挥转过身。
陈旅长大步流星走进来,脸上还带着赶路的尘土,但精神焕发,一进门就哈哈大笑:
“老总!参谋长!痛快!太痛快了!山崎这个硬核桃,总算是给咱们砸开了!
那动静,我在几里外都听得真真儿的!”
他目光扫过指挥所,带着探寻:“方东明那小子呢?还有他那门‘大炮仗’?
我可听说了,是他把炮推到鬼子眼皮子底下,五百米!硬生生轰碎了山崎的老巢!
李云龙那小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嚷嚷着打完仗非得去黄崖洞‘打劫’不可,被我好一顿收拾!”
副总参谋长笑着接口:“李云龙那小子,见了宝贝就走不动道。
方东明和16团九连的同志正组织清理战场,那门‘雷霆’……可真是立了奇功啊!一炮定乾坤!”
副总指挥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地点在李家坡的位置,语气感慨而笃定:“关键就在那五百米!
没有这个距离,再大的炮,射程不够也啃不动山崎的乌龟壳。
方东明这小子,胆子够大,心思够细,硬是在鬼子眼皮底下把炮挪到了绝杀的位置!
这份决断和执行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旅长和副总参谋长,斩钉截铁地说:“当初把他放到黄崖洞兵工厂,现在看来,是走了一步绝妙的好棋!
他带兵打仗是把好手,但把他放在能发挥更大作用的地方,造出这样的‘雷霆’,一个方东明,能顶十个主力团!”
陈旅长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老总说得对!之前总觉得他离开一线部队是损失,现在看来,兵工厂才是他真正施展拳脚的舞台!
他搞出来的家伙什,比他自己扛枪冲锋作用大太多了!这步棋,走得英明!”
…………
硝烟尚未散尽,焦土上蒸腾着刺鼻的气味。李家坡主峰,膏药旗的残片在风中打着旋,最终被踩进泥里。
16团的战士们在断壁残垣间穿梭,刺刀挑开瓦砾,枪口警惕地指向每一个角落,打扫战场的命令被迅速执行。
南坡炮位,方东明正弯腰检查着“雷霆”滚烫的炮管,手指拂过粗粝的金属表面,感受着那尚未褪去的余温。
魏大勇带着几个战士忙着拆卸固定炮架的绳索,粗重的喘息声混合着金属碰撞的轻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方东明!方大厂长!”
一声洪亮又带着点急切的叫喊,让方东明直起了腰。
他转头,只见李云龙带着警卫员虎子,几乎是跑着冲了过来。
李云龙头上、身上沾着土,但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直勾勾地,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那门粗犷的“雷霆”大炮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他几步就跨到了炮跟前,绕着炮身转了小半圈,粗糙的大手忍不住就朝那还带着硝烟味的冰冷炮管摸去。
“我的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