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并且储存在土壤里,如此一来,种植过大豆后的土地来年作物产量都会有明显提升!”
卑启颔首,他看的出来,卑衍言辞间有很多难以解释的词汇,却仍旧尽力以最为简略的意思向他解释。
“氮?气?”
卑启伸出手在面前凭空抓握,他试图以他从前的见识去理解儿子口中的道理,但在缺少基础知识的条件下,很难将之在心中进行消化,最后他挠挠脑袋,很是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
“你们的学问真有意思,虽不知道正确与否,却比那帮子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老儒强多了。”
对于辽东变化来由,卑启深知定与公孙度这个主公脱不开关系,眼前儿子脑海中那些神秘莫测的学问想必也与之有关,但他并不觉得与这世界有什么格格不入,反而感到格外亲切。
与卑启抱以同样心思的人在辽东乃至幽州并不罕见,汉末的意识形态并没有被儒家占领,大多读书人都本着哪家有用学哪家的心思进行学习,羽林营的学子的惊艳表现,在此时的年轻读书人眼中,反而显得十分耀眼。
“说起来,而今的农具越发精深了!”
卑启手指比划着,想要在儿子面前显示他的博闻见识:
“想当年,只有大姓豪家才能使用的耧车,现在谁家没有几台?除此之外,就连收割的器械也研究了出来。
去年我在襄平城就见到有人使用马匹驱动的小麦收割机,三五个人便能在两天内完成一个农庄小麦收割工作。
当时看的我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要知道,从你祖爷爷起,咱家自从有了地之后,收麦时节,家中老小齐上阵,连你老子我都要趴在地里忙活几天。
除了收割机外,还有其他五花八门的器械,我都一一看了,都是极好的农用器具。”
对于农具上的更新换代,卑启表现的十分激动,盖因它们的出现真正将卑启这个军官从田间地头解放了,至此之后,他再也不用遵照传统而埋首于黄土地,这样的形式主义,除了激励手下的部曲雇农外,只剩下将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作用。
卑衍没有接话,卑启的言语让他深深体会到了他所学知识对人们生活的影响,看着父亲满脸欢喜的模样,想起在羽林营他们这些学子作为记录者参与到的各项试验,其中便有关于农用器械的研发工作。
想起此前种种,卑衍心中升起一丝名为自豪的情绪。
“就是这些器械,多半是要使用牲畜的。家里的大牲畜本来不够,呵,去年来了伙胡骑,给你老子送了几百只羊,几十头牛,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卑启说起去年与胡骑的交锋,言语之间很是淡然,在他看来,那些惶惶如丧家之犬的胡骑根本算不上敌人,顶多算是个大礼包。
说起胡骑,他的目光转向北边,望向莽莽群山的背后,彷佛能看到胡骑口中那些正在秣马厉兵的野蛮胡人,舔舔嘴唇道:
“不知何时能够出塞?听说北边的鲜卑人转了性子,开始种起地了,啧啧,那些黑土地与其在鲜卑人手中浪费,还不如留给我汉家子弟繁衍生息!”
卑启话音刚落,便见远处有一骑驰来,马上的骑士是负责联络各地府兵的传令兵。
来人冬日到此,送达的是来自公孙度的调动军令。
很快,卑启翻开手中的信函,读完上边的内容后,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他将信函拍在卑衍胸口上,轻轻一拍道:
“看看吧,咱们真要打仗了!”
信函从卑衍的胸口落下,他来不及抓住便就落了地,他一边下马,一边信口问道:
“打谁?何时打?出多少人?”
“打素利部,明年夏秋之交出击,等敌人的粮食即将成熟时发动。玄菟郡在册府兵加上部曲辅兵合计一万五,加上辽地抽调的精兵一万作为后勤支援。唔,与南边的战事相比,都是小阵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