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脸上多少带着愤然,对州府这种抢劫式的法令很是不满。
田畴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有了心理准备又如何?仆役、部曲作为财产,被公孙度的一纸法令剥夺,他心中还是颇为不满的。
咚咚!
将公务做到田氏庄园门口的州府官吏敲击大门,朝里面的田畴招呼道:
“见过田军师!这仆役法的税款,还请速速缴纳,莫要让我等为难。”
“哼!王彦方养的一群好狗!”
田畴看着为首之人腰间的一串亮闪闪的算盘,当即便知道这些人的来头,不爽的冷哼一声后,朝着管家招呼道:“去,按照税法给几位官人取钱去!”
“谢田军师体谅!”为首官吏还是带着笑脸,似乎看不出田畴的冷嘲热讽,手指啪嗒啪嗒在算盘上打过,接着便道:
“一人百钱,三人五百钱,十人千钱,二十人万钱.....贵府留有仆役三十二人,您今年需要缴纳的仆役税款为...唔,十三万两千三百钱...”
“嘶!这么多!?这还是一年的!几个忠仆而已,这比养死士还费钱!”
即便田畴早就知道公孙度这法令的刁钻恶毒,真正实施到他自己身上,才发觉其中的痛点,禁不住吸口凉气低声抱怨。
“该死!”
田畴暗骂一声后,看看门口的官吏,甩甩袖子对愣在当场的管家道:
“愣着干什么?去取钱来!我田家不缺这点钱!”
就在管家要快步前去库房取钱时,田畴忽地叫住他:“等等,不要拿家里的铜钱,去年冬不是得了不少的纸票吗?尽数与他便是!”
“郎君!”
老管家作为田氏老仆,如何受过这般委屈,哪怕是刘虞当政时,州府的官吏对待他们,也都是要客客气气的,哪里像今日,区区小吏便敢直接登上他田府大门。
“怎么?”
“难道,就这么看着官府胡闹吗?那些仆役、那些佃户可都是种地好手!还有那些部曲,老家主费了多少心思才训练好!”
田畴被老管家一问,脑子恢复冷静,看着老管家面庞,缓缓摇头道:
“胡闹?这可不是胡闹!公孙度为了这一天,已经布局多日,我等此前还曾讥笑过他,而今看来,是我眼拙了,此次输的不冤!”
“可....”
“和叔勿忧!天无绝人之路。
某早就订购了辽东的全套农业器械,使用器械,今后的农庄虽然人少,照样可以维持。
至于仆役部曲的损失,不如这般想,这些人平白为我家干了许多年的活,今次一朝脱离,还不用我等与之结清,我等已经占了大便宜了!”
“怎可如此算来?彼辈来我田家做奴,卖身契上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生生世世为奴,怎能以金钱度之?”
田畴抬手,阻止了管家的继续言语,摆摆手道:
“呵呵,如何度之,可不是我等能决定的。
那些仆役部曲走时,没有执起刀兵,对我等暴起发难,某就已经很知足了。
和叔,想想黄巾军肆虐的雍和,想想南方那些十不存一的青州豪强....”
就在管家想要反驳之时,院外忽地响起一阵嘈杂。
“打起来了!旁边的周家不服州府法令,聚众为乱!”
有个骑着马匹的汉子呼喊着,传递着附近豪强的叛乱消息,声音里多少带着幸灾乐祸。
谁知这条消息并未引起门外那些等着分地的仆役部曲的不安,反而引起了这些人的同仇敌忾之心。
“他娘的,姓周的要我们世世代代做奴隶,走!抄家伙干他!”
几个田家前部曲,身形本就健壮,呼和几声,便在人群中引起了广泛应和。
“是极!去干他,绝不能让姓周的功成!”
“俺也去!这位兄弟照看下俺妻女!”
还未等这些仆役部曲动员完毕,田家庄园附近的农庄里就已经行出了一列列手持刀矛的民兵,旗幡招展,马蹄阵阵,俨然便是正规军做派。
此处的州府官吏上前交涉一番,没多久,民兵队伍里出来一骑,与部曲们商议几句后,两支队伍便就汇成一支,浩浩荡荡压向了远处的周家庄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