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地方。
“啊啊!”
受伤的兵卒发出阵阵痛苦哀嚎,有人是被弩矢正面击中,握着只剩半截的手臂惊恐大叫,有人是被弩矢的木制尾羽擦过,身上浮现一道道血痕,皮肤若被利刃划过一般裂开,内脏不可抑制的流淌而出。
幽州的强弩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使用床弩攒射,以往都是他们向着敌军施以毁灭,今次就像是因果报应一般,他们发射床弩被人轻易抵挡,而敌人威力强横的床弩却将他们的战友四分五裂,这一波结果鲜明的攒射让强弩营的士气为之一沮。
“撤!!”
亲眼看着一根弩矢从耳畔划过的林阵惊出一身冷汗,当即挥手让手下转移,同时还不忘让兵卒将那些被摧毁的车架牵引走。
好在为了占据激动优势的强弩营兵卒身上没有着甲,动作迅捷的他们得以在冀州军再度施射前从床弩射程中逃离。
远处观战的公孙度见到这一幕,举着望远镜的手指不由握进了些许。
“啧啧,瞧这射程,袁绍那家伙不会研发了五弓床弩吧!?”
公孙度透过望远镜,能够看到冀州军的床弩有些还越过了强弩营车阵,说明这一次的施射,对里面那些床弩来说,算是尤有余力。
没多久,林阵骑着马狼狈的跪倒在公孙度马前请罪:“属下作战不利,还请主公责罚!”
“起来吧,是某下的军令,非林将军的错。”公孙度扶起满脸惭愧的林阵,温声安抚道。
接着公孙度指着远处正因为战胜幽州床弩而士气大振不断呼喝的冀州军,继续道:“还请林将军继续施射,只是这一次使用单个床弩便可,进行多点试探。”
随着幽州军的战术更改,一辆辆床弩车转向,分散着向冀州军的大阵各处进行试探。
果然,正如公孙度预料那般,冀州军空有大量的床弩,面对单独出现的床弩车时,却极难准确命中,而幽州军的床弩车则是以袁绍军难以想象的速度进行机动,于各处向着军阵中释放致命的弩矢。
事实证明,冀州军虽然实力雄厚,也不能为所有的军阵外围布设车阵进行防御,当公孙度看到好几处冀州军阵因为床弩杀伤而产生混乱时,才轻轻松了口气。
不久后,公孙度面前摊开了一张白纸,通过一处处斥候汇报,冀州军的简单轮廓跃然纸上,随后他再将床弩的试探结果于军阵的各点标注出来。
从纸面上的轮廓看去,冀州军为了防御,竟然布了一座类似于八卦形状的整体军阵,而那些床弩的布设点位,则是位于军阵中的重要支撑点上。
至于被公孙度试探出的薄弱点,在纸上看来,更像是引人入彀的陷阱,因为那些地方的军阵即便崩溃,也不会对大军产生扰动,攻击的敌军还会因为过于深入,招致两侧军阵的夹击。
望着纸上的形势图,公孙度第一次感受到了袁绍军布设军阵的精巧,无处不透露着稳重的同时还不缺狡黠,竟然让他有些难以着手。
终于,公孙度扔下炭笔,眼睛看着冀州军的薄弱点:“瘦肉也是肉,送到嘴里哪有不吃的道理。”
想到这里,公孙度再度更换了战术,手指向纸上的几点,对身边的将领下令道:“张敞,让骑兵领取强弩,与林将军一起,向着冀州军这几处发起攻击,让骑兵下马列阵,在射程内向着冀州军攒射即可。切记,不可纵马追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