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刚才还人马喧嚣声不断的乌桓大营便有着一长串的骑兵出动,马蹄踏踏,向着南方蔓延出一条长长的土黄色线条。
右北平郡,无终。
无终地处要道,南方是沼泽遍布的沿海低地,北方是山势崎岖的燕山山脉。向来是右北平郡通外他郡的交通要地。
然而,今日的无终县城,却是涌入了大股军队。
刚刚经历了辽西乌桓过境的本地百姓紧闭门窗,心惊胆战躲在屋内,唯有在大军路过时悄悄打开窗棂缝隙,直到瞅见军队旗号上的汉字才略微松口气。
“原来是公孙将军啊!不是那乌桓人就好!”
许多人见着军队旗号,拍拍胸口庆幸道,右北平不同他郡,这里直面那些犯境的胡部头人,向来是胡人劫掠的重灾区,在这些人眼中,汉人军队,无论派别如何,都要比胡部顺眼得多。
只是随着这些人的庆幸劲头过去,又不由满脸疑惑,惊咦一声:
“咦?不是有消息说公孙将军在南边兵败身死了吗?这里又是谁的部伍?”
而在无终县城的官署中,公孙度大马金刀的坐于上首,豪迈的扫视在场的右北平郡官吏豪强,目光所过之处,尽是微笑与谄媚。
能够出现在公孙度面前的,都是而今右北平郡仅存的豪强家族,乌桓叛乱、黄巾复起,幽州境内的几次大的变乱,都将右北平席卷其中,将这一本就不算强的边地州郡折腾得实力大损。
或许也是这个原因,当公孙度带着大军出现在这些人的面前时,右北平郡的官吏豪强,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立即向公孙度输诚。
并没有多少的虚与委蛇,这些豪强官吏在见到公孙度大军压境时,便就认清了一切。
公孙度这般作为,无非是想趁着公孙瓒身死的时机,要将刘虞拉下马,自己坐上州牧之位罢了,只是让这些豪强诧异的是,公孙度出动的时机,以及他的速度也太快了些,仿佛事先便就知晓公孙瓒结局一般。
“善!诸位的心意某就领受了。”
公孙度低头扫过手下呈送上来的书册,上边都是当地豪族送来的物资清单,全是些用于大军的粮草、肉食、车马等,看得公孙度很满意,不由连连点头,对这些人的识趣很是欣慰。
见到公孙度露出满意之色,在场的豪强家主们不由脸色一松,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毕竟当前这位军头的名声可不太好,算起来,辽东郡的前豪强们坟头草怕是都有丈尺高了。
“不过,某也不是个贪得无厌之人。哪里有平白收人礼物的道理?”公孙度说着话音一转,转头看向在场的王烈,笑着道:“彦方,便以市场价支付给在场诸位家主,不得有丝毫折损。”
王烈仿佛早有预料,立即出列应声:“属下遵命。”
接着便就在场的诸位豪强的面面相觑间,随着王烈的招呼,立即有仆役抱着托盘入内,呈送到了在场的豪强家主面前。
望着盘中那厚厚一叠纸张物事,豪强们微微蹙眉,不知道公孙度这是作何用意。
“诸位,这便是我辽东通用的纸票,其与铜钱无异,能够向我辽东商贾购买物资、在辽东购置资产,进行贸易,有诸多妙处。”
王烈见此,很是热情的上前,为这些豪强一一解释介绍纸票的面额以及他们的用处,言语中满是对纸票这种新事物的推崇。
望着眉眼间满是纯良的众位豪强们,王烈的语气里满是蛊惑:“诸位且先收着,纸票之事,后续尽可验证。反正,又无损失不是?”
王烈虽然面上很是平静,然而他内心却是雀跃着大喊:“呵呵,只要这些豪强使用纸票贸易,那么我财部便就率先攻陷了右北平郡。有了这些豪强背书,辽东纸票就能更加坚实几分。”
在场的豪强被王烈这样的名士堵着,用着蛊惑语气描述着纸票一切,当即便有了兴趣,都心中打定主意,下去便就去寻城内的辽东商贾,看看这些纸票的真实价值若何。
当中甚至有家主意识到了这是一次极好的表忠心机会,表示愿意以家中的金银兑换纸票,模样大义凛然,若不是藏在袖子里的手掌微微颤抖,真以为此人是个公孙度的死忠。
却不料王烈并没有接下好意,只是摆摆手道:“不必如此,诸位回去,好生花用纸票后再说。”
待众位豪强离去,公孙度很是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