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终究是无根之水无本之木,以某观之,将来必成祸患。”
王烈作为财部的主事,掌管纸票的发行与汇兑,本应手掌大权的人物,却因为对纸票的疑虑,每日过得战战兢兢,此时言语,多少有些怨气。
他每日里从那些数字中,看到的不止有辽东的经济繁荣,还有其背后触目惊心的风险,此刻他脸上满是对纸票威力的敬畏,身为儒士的悲天悯人,使得王烈无法忽视纸票背后的极大风险。
糜竺颇为惊讶的看了眼前的王烈一眼,想不到这么一个办事稳重,各项事务从不出纰漏的王烈,竟然对自己所掌控之物怀有如此心思。
“或许,这也是主公让其掌控财部的原因吧。!”
看着王烈脸上的郑重,糜竺心中暗道。念头刚过,他拿起酒壶,向前给对方满上,口中悠悠道:
“呵呵,先生所虑,其实早在纸票发行初期,府君与我等就对此有过讨论。”
“长史说的是纸票背后的锚定物?”
王烈似乎知道公孙度关于钱庄的言论,当即问道。
钱庄的一大职责便就是维持纸票的面额稳定,不仅需要对民间兑付铜钱,金银,还要保证纸票能够买卖郡府相关产业的商品,可以说,为了保证纸票的发行稳定,王烈手中,拥有完整的辽东经济数据。
而郡府明文规定,府库中的粮食,铜钱、金银,乃至冶铁所出产的铁器,工匠营出产的器械,大型商社出产的商品,都必须采用纸票进行结算。
这些必须采用纸票进行交易的商品、服务,也就成为了纸票背后的锚,保证了纸票信誉。
“对!金银、商品、田宅、商铺、码头、车船。”
糜竺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酒,说完用手指着眼前的酒盏道:“杯中酒就如纸票,即所谓资本。而这杯盏,就是锚,也就是资产,二者相辅相承,才能维持市面稳定。”
王烈闻言眼睛一亮,望着眼前盛满酒水的酒盏,仰头喝下后,将之捏在手心仔细打量,口中道:
“若如长史所言,资产若杯盏,决定了资本的容量。
可而今郡府的各项工程,冶铁所,工匠营、农会,皆需要财部拨出大笔的钱粮,财部出去的这些纸票,背后可没有稳定的锚,全是账册上鲜艳的赤字。”
王烈伸出手掌虚握成杯状,摇头叹息道:“这些债务扩张而来的纸票,就像被虚空中的杯盏装盛,随时可能破裂。在下唯恐,辽东大好局面,行将崩溃矣!”
糜竺没有立即回答,他定眼仔细打量了下摇头晃脑的王烈,发现其人虽然语气懊丧,但是脸色却很平静,于是开口道:
“局面若是如此大坏,先生为何不前去郡府向主公谏言,反而与小子在此嗟叹呢?”
“哈哈,”似乎自己的用意被人揭破,王烈摆摆手,笑道:“被子仲看破了,也罢。以在下所见,主公明见万里,似乎早就洞察了而今局面。某久久思索,未尝明白,这才向子仲请教!”
说着王烈起身,恭敬一礼道:“还请子仲教我!”
“先生不可,折煞小子了。”糜竺赶紧拉住,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双双落座。
糜竺再度与王烈饮完一杯酒后,出言道:“道理其实很简单,先生口中的债务,只要能够兑付,可以算作是一种未来资产。”
“冶铁所的拨款,在将来会变作成批的铁器。工匠营的钱粮也能变作精良器械,辽东建工的投入,将来会成为贯通各地的商道。”
王烈点头,糜竺所言不无道理,若是将来有回报,这般的钱粮投入就不算是赤字,而算是一种明智投资,但他又立刻皱起眉头,知道这里面道理并没有那么简单,他立刻抬手道:
“可是,既然是债务,就有出现坏账的可能。而且,债务的兑付,也有期限,例如辽东建工的各种建设,以在下看来,根本没有收回投资的机会。”
“呵呵,这就涉及另一个问题了,那便是信用。”
糜竺捡了块糕点扔进嘴里,慢悠悠道:“先生也在沓氏呆过,可知道而今沓氏的放债利息到了多少?”
“两成?”
王烈近日刚从属下口中得知胡器那小子在沓氏的投资操作,此刻立即将此人的利息试探性的说了出来。
“非也!”
糜竺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