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他强压愤懑,语气悲愤道:“师兄明鉴!张扒皮遇袭乃弟子入书院后之事,弟子一直在院中劳作,从未外出,阁中执事、同屋石头皆可为证!柳老丈病故,弟子亦深感悲痛,但此事如何能牵扯到弟子身上?这……这分明是构陷!”他适时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
陈默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执法堂会查证。但你需知,南城水浑,有些人,有些事,沾上了,便难甩脱。你好自为之。”说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虽然没有得到更多信息,但陈默的态度说明,执法堂至少没有偏听偏信,并且暗示了流言可能源自南城势力。这证实了李清河的猜测——是张扒皮的余孽,或是与张扒皮背后势力有关的人在搞鬼!目的可能是报复,也可能是想通过把他拖下水,来试探书院的态度,或者掩盖张扒皮遇袭的真相!
回到勤学斋,李清河心绪难平。对方这一手相当毒辣。虽然他有不在场证明,但流言可畏,一旦被贴上“与命案有牵连”的标签,他在书院的处境将极为艰难,甚至可能被驱逐。必须尽快反击!
如何反击?光靠辩解是不够的,必须找到流言的源头,或者,找到对方更致命的破绽!他想到了柳小蛾!她是关键人证!若能找到她,或许能获得更多关于张扒皮及其背后势力的信息,甚至可能找到对方构陷的证据!
但柳小蛾如今何在?张扒皮遇袭,她家是否安全?自己贸然前去寻找,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会不会正中幕后黑手下怀,坐实“勾结”的罪名?
正当他踌躇之际,机会再次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隔日午后,李清河被派往书院侧门接收一批由城外田庄送来的新鲜菜蔬。这本是寻常杂役,但当他与田庄伙计清点货物时,眼角余光瞥见侧门外不远处的茶摊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柳小蛾!她穿着一身素衣,形容憔悴,正低头啜饮着粗茶,神色间带着惶恐与不安。
她怎么来了书院附近?是来找自己?还是遇到了麻烦?
李清河心中一动,迅速交接完货物,对同行的杂役借口内急,便快步走向茶摊。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柳姑娘?”李清河走近,压低声音。
柳小蛾闻声抬头,见是李清河,眼中顿时涌出泪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李大哥!我可找到你了!”
“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随我来。”李清河警惕地扫视四周,见无人注意,便引着柳小蛾走到侧门附近一处相对僻静的墙角。
“柳姑娘,你怎么来了?家中可好?”李清河急切问道。
柳小蛾抹着眼泪,哽咽道:“李大哥,出大事了!前天晚上,有一伙人闯到我家,逼问我爹临死前有没有交给外人什么东西,还……还提到了你!说你和张扒皮的事没完,要我指认你……我吓坏了,趁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躲了两天,听说你在书院,才壮着胆子找来……”
果然如此!对方不仅散播流言,还直接去威胁柳小蛾作伪证!手段卑劣至极!
“他们长什么模样?可曾说是谁指使?”李清河沉声问。
柳小蛾摇头:“都蒙着面,凶神恶煞的……不过,我跑的时候,好像听到其中一个人低声骂了句‘赵三爷办事不利索’……”
赵三爷!李清河瞳孔骤缩!是巧合,还是……与甲子年那位郡守府长史赵汝成有关联?张扒皮的背后,竟是姓赵的势力?这潭水,比想象得更深!
“柳姑娘,你做得对,绝不能屈服!”李清河郑重道,“你如今回去太危险。可知有什么可靠的亲戚可投靠?”
柳小蛾茫然摇头:“我家没什么亲近的亲戚了……”
李清河略一沉吟,心中有了决断。他取出身上仅有的几块碎银,塞到柳小蛾手中,低声道:“柳姑娘,你且拿着这些钱,立刻离开青霖城,去邻县暂避风头。找个客栈住下,莫要声张。待此事风头过去,我再设法寻你。”他必须保护这个人证,也不能让她因自己受累。
“可是……李大哥,你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对你不利?”柳小蛾担忧道。
“我身在书院,他们暂时不敢明目张胆如何。你快走,路上小心!”李清河催促道。时间紧迫,若被眼线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柳小蛾见他神色坚决,也知道留下徒增危险,含泪点头,将银子揣好,匆匆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