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钥匙。”他快速将一张叠好的绢布和一把铜钥匙塞给林婉如。
“苏师叔让我转告,书院内外眼线众多,他无法亲自前来,也无法保证绝对安全,一切小心!看完即焚,万勿带走片纸!”秦远语速极快,说完,不等林婉如回答,再次压低斗笠,如同鬼魅般闪出门外,消失在黑暗中。
机会来了!但风险同样巨大!
李清河挣扎着想要下床:“我去!”
“不行!你的身体根本撑不住潜入书院!”林婉如断然拒绝,眼中满是忧虑,“而且目标太大!”
“我必须去。”李清河看着她,眼神澄澈而坚定,“那些古籍可能涉及极其专业的阵法原理、地气运行之理,甚至是一些失传的符文。只有我亲自去看,结合自身的‘观气’之能和地宫经历,才有可能从中找出关键。你留在外面策应,更安全。”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林婉如深知他对“理”的领悟远超常人,确实是最佳人选。她咬了咬嘴唇,知道劝阻无用,只能将担忧压下:“好!我帮你易容,送你到书院外墙。里面……就靠你自己了!千万小心!”
时间紧迫。林婉如立刻动手,用特殊的药膏和颜料,将李清河的脸色染得蜡黄,贴上假胡须,换上秦远留下的杂役衣服,再佝偻起腰背,看上去就像一个生了慢性病的普通书院杂役。李清河则强忍着伤痛,努力调整呼吸和步态。
子时末,万籁俱寂。全城戒严下的青霖城,如同沉睡的巨兽,只有巡逻兵丁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偶尔划过夜空。林婉如搀扶着“病弱”的李清河,借着浓重夜色的掩护,沿着朱掌柜提供的、避开主要哨卡的小路,悄无声息地向百川书院摸去。
这段不长的路,对重伤未愈的李清河而言,不啻于一场酷刑。每一次迈步都牵扯着伤口,冷汗浸透了内衫。但他咬紧牙关,凭借强大的意志力硬撑下来。终于,两人有惊无险地抵达了书院后方一段相对僻静的围墙下。
“由此向东百步,有一处排水暗渠,已被秦远做了手脚,可容人通过。进去后,按图索骥。”林婉如将路线图塞入李清河手中,紧紧握了一下他冰凉的手,眼中满是担忧,“一定……要回来!”
李清河重重点头,深吸一口气,扒开伪装的藤蔓,钻入了散发着霉味的狭窄暗渠。林婉如则迅速隐匿在墙角的阴影中,心脏狂跳,屏息等待。
书院内同样戒备森严,但秦远提供的路线极其精准,巧妙地避开了几处固定的哨位和巡逻路线。李清河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凭借着对地图的记忆和超常的灵觉,在亭台楼阁的阴影中穿梭,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抵达了位于藏书阁后院的“瀚云轩”。
这是一座独立的、用于晾晒书画古籍的二层小楼。此时楼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李清河用钥匙轻轻打开门锁,闪身而入,立刻反手闩上门。
楼内弥漫着陈年纸墨和淡淡防蛀药草的气味。借着从窗纸透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一楼空旷的地面上,铺着几张巨大的草席,席上散乱地堆放着一卷卷、一册册的线装书和残破竹简。
就是这些了!李清河心中激动,顾不上伤势和疲惫,立刻扑到书堆前。他不敢点灯,只能就着微光,凭借手感和对能量波动的微弱感应,快速翻阅起来。
《地舆考略》、《山经注疏》、《前朝祀典辑佚》、《金石异闻录》、《阵法残编》、《龙兴秘谭》……一本本或完整或残破的古籍,映入眼帘。内容晦涩艰深,涉及大量已经失传或被视为禁忌的知识。李清河一目十行,心神高速运转,将书中内容与自身所知相互印证。
他看到了关于山川地脉形成与流转的推测,看到了古代王朝如何利用地气布设大阵以巩固国运的模糊记载,也看到了关于某些神秘器物(形态描述与青铜匣有几分相似)用于沟通天地能量的传说。甚至,在一份残破的兽皮卷上,他看到了与镇河塔地宫邪阵符文有几分神似的古老图案,旁边标注着“夺灵”、“逆脉”等触目惊心的古篆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李清河全身心沉浸在这些故纸堆中,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碎片化的信息。许多之前在地宫感受到却无法理解的细节,此刻仿佛找到了对应的注解。他对龙脉的运行、对邪阵的原理、对青铜匣可能的作用机制,有了更深入、更系统的认知!
然而,最关键、最直接的证据——比如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