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绝非寻常养身口诀那么简单。但他并未点破,只是颔首道:“虽是养身之法,但能练到小友这般,于危难中窥见生机,明辨气机流转,已是难得。小友如何称呼?为何会在此险地?”
“小子李清河,风雷驿人氏,欲往青霖城投亲。”李清河依着之前想好的说辞答道,并未提及董先生和百川书院的具体关系,以免节外生枝。
“风雷驿?”岑夫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并未深究,只是道,“此地不宜久留。我等也要前往青霖城,若小友不嫌弃,可随我等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为你疗伤。”
李清河心中一动,这正是接近百川书院、了解青霖城的绝佳机会!他连忙挣扎着想行礼:“多谢前辈!小子感激不尽!”
“不必多礼。”岑夫子扶住他,对护卫首领道,“收拾一下,尽快离开这里。将这位小兄弟扶上马车。”
“夫子,这……”护卫首领有些迟疑,马车内还有女眷。
“无妨,非常时期。”岑夫子摆摆手,“让他坐在外辕即可。速速清理道路。”
很快,拦路的巨石被护卫们合力推开一道缺口。死去的马匹被移开,伤员做了简单包扎。李清河被扶上了马车,坐在车夫旁边的外辕上,背靠着车厢壁。虽然位置狭窄,且颠簸不堪,但总算脱离了险境。
马车缓缓启动,驶出令人压抑的“一线天”隘口。前方,山路依旧崎岖,但视野开阔了许多。天边,乌云散去,露出一抹残阳如血。
李清河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隘口,那里还残留着厮杀的血腥与惨烈。他轻轻抚摸怀中那本几乎被毁的《养身诀》,心中百感交集。这一次,他真正体会到了江湖的险恶,也第一次将自己的“观气”与“理气”之能,运用于生死搏杀之中。虽然重伤,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悟,也在心中悄然生根。
而车厢内,岑夫子闭目养神,心中却远不如表面平静。“风雷驿……李清河……凡尘之躯,却身负异禀,对气机敏锐至此……还有那本残书……此子,绝非池中之物啊。此行青霖,怕是又要多事了。”
马车辘辘,载着劫后余生的人们,以及一个身负秘密的少年,向着那座名为青霖的雄城,缓缓行去。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