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白正准备进宫禀报最新进展，却收到太子朱标的传唤。
来到东宫，朱标面色凝重地道。
“苏兄，冯胜昨日进宫向父皇哭诉，说你都察院滥用职权，针对他们冯家。”
苏白平静地道。
“殿下明鉴，臣一切依法办事。”
“孤自然信你。”
朱标叹道。
“但冯胜毕竟是开国老臣，在军中威望很高。此事若处理不当，恐生变故。”
“臣明白。但军械走私事关边防安危，臣不能因私废公。”
朱标点头。
“孤会向父皇说明情况。你尽管查，但务必证据确凿。”
从东宫出来，苏白立即召集都察院主要官员。
他部署下一步行动。
“兵部武库司的主事已经招认，他受冯毅指使，虚报军械损耗。这是供词。”
苏白将一份文书放在桌上。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冯毅，以及那批被走私的军械。”
“冯毅很可能已经逃往江南。下官建议立即发文各地，通缉冯毅。”
一位御史道。
苏白摇头。
“不可大张旗鼓。冯毅在江南也有产业，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他转向周虎。
“你带一队人，暗中前往江南。我会请当地官府配合，务必生擒冯毅。”
“属下明白。”
周虎领命离去。
苏白又对另一位御史道。
“你负责整理此案所有证据，特别是冯毅与边境将领往来的书信。”
“下官这就去办。”
众人领命而去。
苏白独自站在窗前。
三日后，江南传来消息。
冯毅在苏州被捕，正押解回京。
同时，那批被走私的军械也在边境被截获。
苏白立即进宫禀报朱元璋。
“好个冯毅，竟敢走私军械！”
朱元璋勃然大怒。
“冯胜这个老东西，还敢来求情！”
“陛下息怒。此案证据确凿，臣请旨依法严惩。”
朱元璋沉吟片刻。
“冯毅该杀，但冯胜...毕竟是跟咱打天下的老兄弟。”
“这样吧，冯毅按律处置，冯胜...咱自有安排。”
“臣遵旨。”
三日后，冯毅被押赴刑场。
冯胜被勒令闭门思过，其子弟一律不得出任要职。
此事在朝中引起不小震动，再无人敢公开反对都察院新政。
这日下朝后，苏白正准备回衙。
一名小太监悄然而至。
“苏大人，陛下请您御书房见驾。”
苏白整理好衣冠，随着小太监穿过重重宫门，来到御书房。
朱元璋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
听见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道。
“苏白，你说咱这大明江山，最要紧的是什么？”
苏白略一思索，恭敬答道。
“回陛下，民心为要，吏治为本。”
“说得好。”
朱元璋转过身，目光如炬。
“冯毅一案，你办得不错。但朝中这些蠹虫，割了一茬又长一茬。你可有根治之法？”
苏白沉吟片刻。
“臣以为，当从选官用人入手。现行科举，重经义而轻实务，许多进士及第者，不通钱谷刑名，上任后难免被胥吏蒙蔽。”
朱元璋走到御案前坐下，示意苏白也坐。
“接着说。”
“臣建议，在科举之外，另设实务科考，专考钱谷、刑名、水利等实务。”
“中试者，可授州县佐贰官，历练数年，再择优擢升。”
朱元璋手指轻敲桌面。
“那些读圣贤书的，怕是要骂你离经叛道了。”
“为国选才，不敢拘泥成例。”
苏白坦然道。
“且实务科考，可令寒门学子多一条进身之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