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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踏入乾清宫时，发现蒋瓛也在，脸色凝重。
龙椅上的朱元璋，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御案上摆放着几封刚刚搜出来的、永平侯谢成与一些边镇将领、朝中官员的密信抄本。
“陛下，房山别院及霞云岭矿洞内，共起获制式军械……”
苏白将清点出的数目一一禀报。
朱元璋听完，没有说话。
他拿起一份密信抄本，又重重摔在桌上。
那信是谢成写给一位甘肃镇守太监的，信中隐晦提及“大事若成，必不负公”等语。
“好啊，谢成……他这是真要反了！”
朱元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怒意。
“勾结内官，交通边将，私藏甲胄火炮……他想干什么？他想学谁？！”
他猛地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踱了几步。
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蒋瓛。
“蒋瓛！谢成开口了吗？”
蒋瓛躬身回话。
“回陛下，谢成老奸巨猾，只承认贪墨、结交内官，对私藏军械、意图不轨之事，矢口否认，将所有事情都推给已死的郭仓和手下人。”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
朱元璋眼中寒光一闪。
“把他给咱带上来！还有他那个好儿子，一起带上来！咱亲自问！”
很快，披头散发、身着囚服的永平侯谢成和他的长子被押了上来。
短短一日，这位昔日权势煊赫的侯爷已憔悴了不少，但眼神中仍带着桀骜和不甘。
“谢成！”
朱元璋居高临下，声音冰冷。
“咱问你，房山那些军械，是怎么回事？你和甘肃镇守、还有那些边将的书信往来，又是怎么回事？”
“老老实实给咱交代，咱或可给你留个全尸！”
谢成抬起头，看着皇帝。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有些惨然。
“陛下……事已至此，臣还有何话可说？成王败寇而已。”
“只恨……只恨天不助我！”
他这话，几乎等于承认了谋逆之罪！
朱元璋死死盯着他。
“为什么？咱待你们这些勋臣不满，你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谢成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怨恨，有不甘，也有疯狂。
“为何？陛下，您难道忘了？当年跟着您打天下的老兄弟，还有几个有好下场？”
“蓝玉、傅友德……他们哪个不是功勋卓著，最后不都……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我谢成不想落得那般下场……这天下，凭什么就只能姓朱？！”
“放肆！”
朱元璋勃然大怒，抓起御案上的镇纸狠狠砸了下去！
“狼心狗肺的东西！咱看你就是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