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华一个户部侍郎，恐怕也只是这庞大网络中的一环。
“大人，蒋指挥使那边有消息传来。”
周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
苏白开口回应，目光未离开纸笔。
周虎推门而入，走到苏白面前。
他压低声音，向苏白禀报。
“蒋瓛派人暗中查了郭仓的底细。此人仗着郭英的余荫，在京城和北边做些走私盐铁、包揽诉讼的勾当，结交三教九流，手面很广。”
“但奇怪的是，近半年来，他名下几处最赚钱的产业都陆续转手，本人也深居简出，似乎在收缩势力。”
“收缩势力？”
苏白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陷入思索。
“是在准备自保，还是……接到了什么风声，在提前转移？”
他沉吟片刻，向周虎追问。
“赵文华招供的那些钱财，查到流向了吗？”
“正在查，数目不小，来源复杂，有些经过好几道手，最终流向还在追。”
“但有一笔五万两的银子，经查证，最后进了内官监名下的一处皇庄。”
内官监！
苏白眼神一凝。
内官监负责宫廷日用供给，油水丰厚，也是内官最容易插手宫外事务的衙门之一。
难道宫中贵人的线索，要应在这里？
“哪个皇庄？管事的是谁？”
苏白向前倾身，语气急切。
“是西山脚下的福润庄，管事太监姓孙，叫孙德胜。”
周虎如实回答，将查到的信息全盘告知。
苏白立刻在脑中搜寻关于孙德胜的信息。
印象中此人并非司礼监那几个炙手可热的大珰，只是内官监一个不大不小的管事，平日并不起眼。
“让蒋瓛重点查这个孙德胜，还有那个福润庄的账目往来。动作要快，但要隐秘。”
苏白向周虎下达吩咐，语气坚定。
“是！”
周虎领命，又想起一事。
“大人，还有一事。”
“今日收到大同杨总兵密信，提及瓦剌退兵后，边境暂安，但乃蛮部有使者暗中接触，言语间似有归附之意，询问朝廷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