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官队列中，目光平静地扫过场中操练，心思却并未完全放在这上面。
他注意到，户部左侍郎赵文华今日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虽然强作镇定，但时不时望向高台皇帝方向的眼神，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而站在勋贵队列前列的几位侯爷、伯爷，则大多神色轻松，彼此间低声谈笑，似乎并未受到近来朝中暗流的影响。
操练间隙，朱元璋突然点了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的名，询问起边镇军械更新与粮草储备事宜。
两位尚书一一奏对，言语谨慎。
当问到户部具体钱粮调拨细节时，赵文华不得不出列补充，他声音还算平稳，但额角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白冷眼旁观，心中了然。
皇帝此举，看似寻常问政，实则是在敲山震虎。
尤其是在这火器轰鸣的背景下，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检阅持续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百官叩拜，恭送皇帝銮驾先行离开。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三两两地散去。
苏白正准备随人流离开，一名小太监却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苏大人留步，陛下口谕，请您御书房见驾。”
又是在检阅之后召见。
苏白心中微动，知道必有要事。
他跟着小太监，再次走向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宫殿。
御书房内，朱元璋已换下戎服，穿着一身深色常服，正背对着门口，看着墙上悬挂的巨幅大明舆图。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苏白身上，直接开门见山。
“咱听说，你最近也没闲着？”
苏白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耳目灵通，自己私下查探之事恐怕瞒不过去。
他躬身道。
“臣惶恐，只是觉得此案关系重大，不敢坐等，便让手下人留意了些市井传闻，以期能为蒋指挥使查案提供些许旁证。”
朱元璋走到御案后坐下，哼了一声。
“旁证？说说看，都查到些什么旁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