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关键地段巡视，哪里压力大，就顶上去。
他武艺不算顶尖，但眼光毒辣，指挥若定，总能及时填补防线漏洞，稳住阵脚。
一个瓦剌勇士冒着箭石，凶悍攀上城头，手中弯刀刚要劈砍，苏白侧身闪过，手中长剑顺势一递，精准刺入对方咽喉。
那勇士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栽下城去。
“大人小心！”
旁边亲卫格开一支冷箭。
苏白喘了口气，抹掉脸上血点，继续向前。
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他倒了，这城可能就真的完了。
厮杀从午后持续到黄昏。
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瓦剌人攻势渐渐缓下来，像退潮般撤回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垂死哀嚎。
城头上，守军们几乎累瘫，靠着垛口大口喘气，很多人身上挂了彩，血和雪混在一起，冻成硬块。
周虎拖着刀走过来，甲胄上全是血污，左臂被划开一道口子，简单包扎着。
他咧咧嘴，想笑，却扯动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狗日的，真够劲！”
苏白点头，看城外重新集结的瓦剌军队，眉头皱得更紧。
他知道，阿鲁台不会甘心，更大的进攻还在后面。
“清点伤亡，补充器械。让弟兄们轮换着吃点东西，喝口热水。”
他吩咐道，声音有些沙哑。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看守水源的亲兵匆匆跑上城头，脸色发白。
“大人！不好了！三号水井……三号水井那边出事了！”
苏白心里咯噔一下。
三号水井是城内主要水源之一，靠近隔离区。
“怎么回事？”
“王……王医官……他死了！就死在井边！怀里……怀里还抱着半包药粉！”
亲兵声音带着哭腔。
“我们在他身上……还搜出了这个！”
亲兵递过来一个小巧、空了的黑色皮袋，和之前从两个黑鹰刺客身上搜出的一模一样。
苏白接过皮袋，指尖冰凉。
内鬼没肃清。
而且是负责救治病患、德高望重的王老医官！
他怕是被人用药物控制，或在威逼利诱下，试图向水井投毒！
虽发现得早，药粉没来得及投入井中，但这件事像一盆冰水，浇在刚经历血战、勉强提起的士气上。
连王医官都是内鬼，这城里，还能信谁？
恐慌和猜疑，像瘟疫，在疲惫的守军中间蔓延。
周虎气得眼睛发红，一拳砸在城砖上。
“这群该千刀万剐的杂碎！”
苏白沉默看手中空皮袋，又望城外蠢蠢欲动的瓦剌大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