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三息的时间，整个人便彻底僵直，气绝身亡！
“追！”
苏白对着已然冲出门口的周虎喝道。
他自己则迅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俘虏的脉搏和瞳孔，确认其已然毙命。
看着脖颈上那道迅速腐烂扩大的黑痕，以及墙壁上那支黝黑的微型弩箭，苏白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
杀人灭口！
而且是在锦衣卫重重守卫的指挥所内，当着他们的面！
对方不仅狠辣果决，其潜行匿迹、一击远遁的本事，更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周虎带着人如旋风般冲上屋顶，但夜空寂寥，寒风呼啸，哪里还有刺客的影子？
只有几片被踩碎的瓦片，证明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瞬间并非幻觉。
他脸色铁青地返回厢房，看着地上又多出的一具尸体，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大人让他跑了！身手极为了得，对地形也异常熟悉，像是像是早就摸清了我们的布防！”
苏白没有说话，他走到墙边，小心地拔下那支微型弩箭。
弩箭通体冰凉，材质非金非木，入手极轻，箭尾没有羽毛，只有几道螺旋状的凹槽，显然是特制用于无声发射的器具。
箭簇幽蓝，与之前赵四所用的毒刺如出一辙。
“是我们大意了。”
苏白的声音带着冷厉。
“对方派来两人，明面上是谈判与刺杀，暗地里，恐怕还潜藏着第三双眼睛，或者说，这本身就是一环扣一环的计划。”
“谈判不成则杀我，若同伴失手被擒，则伺机灭口。”
他目光扫过两具尸体。
“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
周虎脊背发凉。
“大人，那那俘虏最后说的王”
“宫里，姓王”
苏白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中寒芒闪烁。
宫闱深深，姓王的太监、女官、乃至某些有姻亲关系的勋贵，并非少数。
一个位高权重、几乎不可能被怀疑的名字，已然在他心中浮出了模糊的轮廓。
若真是此人那这大明的天，恐怕真的要变了。
“清理现场，尸体妥善处理，不要引起恐慌。”
苏白收起那支微型弩箭，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另外，让我们在京城的人，动用一切隐秘渠道，查一查宫里几位姓王的大珰。”
“尤其是最近半年，与外廷，与边镇，与药材、西域事务有关联的，所有动向，事无巨细，密报于我。”
“是！”
周虎肃然应命。
苏白走到窗边，再次推开窗户，任由凛冽的寒风吹拂面颊。
线索，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应天府，紫禁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