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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如此，纵不能退敌，亦可令其疑神疑鬼，不敢放手劫掠！”
计议已定，命令迅速下达。
王弼亲自挑选了一百名善射的精骑，携带足量箭矢，连夜出发。
各烽燧也接到了信号指令。
至于流言，自有擅长此道的夜不收去操办。
处理完瓦剌之事，帐外亲卫又报。
“大人，招募胡民的吏员求见，似有急事。”
“让他进来。”
一名中年书吏快步走入，脸上带着些许为难。
“大人，殿下，今日招募时，有十几个来自同一个小部落的牧民，其头人坚持要求将其族人单独编为一队，并由其族人担任管队，否则便不带人干活。”
“属下……属下不敢擅专。”
朱标皱眉。
“又是这等事端……”
苏白却并不意外。
“其头人何在？”
“就在帐外候着。”
“带他进来。”
很快，一个身材粗壮、面色黝黑的胡人头人被带入帐内。
他眼神闪烁，带着几分警惕和固执，右手按在腰间的短刀柄上。
入帐前已被要求解除佩刀，但仍保持着习惯动作。
“你要求独自成队？”
苏白用胡语直接问道。
那头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对方通晓己方语言，随即梗着脖子。
“是！我的族人，只听我的命令，外人管不了，工钱也必须由我统一领取分发！”
“可以。”
苏白回答得干脆利落，不仅那头人愣住，连朱标和书吏都吃了一惊。
“你的族人可以单独编为丙字七队，你暂代管队，工钱亦可按队发放于你。”
那头人脸上刚露出喜色，苏白话锋一转。
“但，既为管队，需担其责。”
“你队中每人每日工作量，需达到其他队伍标准，若有偷奸耍滑、完不成定额者，整队工钱减半。”
“若连续三日达标，整队额外奖励盐砖十斤，若有人滋事逃亡，唯你是问。你可能做到？”
那头人脸色变幻，迟疑起来。
独自领钱的好处显而易见，但担责的压力也不小。
苏白不等他回答，继续道。
“若觉为难，现在便可带你的人离开。若愿接受，便画押立据。”
书吏适时递上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书，上面用汉胡两种文字写明了管队的责任与奖惩。
那头人盯着文书，又看看苏白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一咬牙，在文书上按了手印。
“好！我接了！”
“带他下去，安排活计。”
苏白挥挥手。
书吏领着那如释重负又心怀忐忑的头人退出。
朱标这才开口。
“苏兄，如此放任，是否……”
“无妨。”
苏白淡淡道。
“小部落头人，最重实际利益与面子。予其权，亦缚其责。”
“他为多得工钱奖赏，自会督促族人卖力干活，为保位置，亦会约束族人不得生事。”
“时日稍长，其族人与其他胡民、汉军接触增多，其自成之壁垒，不攻自破。”
正说着，一名亲卫送来了周虎从驿站发回的例行简报。
苏白拆开一看，眉头微展，将简报递给朱标。
“殿下请看。”
简报上言，驿站招募修路进展顺利，已初步打通通往沙州卫的便道。
更值得注意的是，今日竟有零星乃蛮部的散兵游勇，前来打听是否也可应募做工，被周虎暂且扣下询问。
朱标看完，惊讶道。
“乃蛮部的人也想来找活干？乌恩其尚未表态，他们竟敢……”
“大势所趋罢了。”
苏白并无太多意外。
“乌恩其能压住部众一时，压不住饥寒交迫。底下的人，总要寻活路。”
“让周虎仔细甄别，若真是走投无路的散兵，可收下，但需分散编队，严加看管，以观后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