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锐,明日你携殿下奏疏,疾驰回应天,沿途不得有任何耽搁,更不可泄露奏疏内容分毫。”
“此信关乎北疆大局,乃至东南海防未来,务必亲手交予通政司值堂官,索取回执。”
苏白语气郑重。
赵锐单膝跪地,沉声道。
“卑职以性命担保,定不辱命!”
“好,去准备吧。挑两匹最好的马,带足干粮饮水。”
“是!”
赵锐起身,利落地行礼后转身离去,脚步沉稳有力。
此时,朱标也已誊写完毕,吹干墨迹,取出随身携带的太子小玺,郑重盖印,又请苏白用了按察使官印。
他将奏疏装入厚油布制成的防水信囊,以火漆封口,递给苏白查验。
苏白检查无误,点了点头。
“如此便好。”
一切安排妥当,夜已深了。
周虎退出去安排夜间巡哨。
驿卒进来撤走了碗筷,添了次柴火。
屋内只剩下苏白与朱标二人,对坐于火盆旁。
跳动的火光映着两人略显疲惫却目光清亮的脸庞。
“总算……告一段落了。”
朱标长长舒了口气,带着完成重任后的松弛。
“只是开始,殿下。”
苏白拨弄了一下炭火,轻声道。
“奏疏送达京师,方是真正博弈的开始。”
“朝中诸公,对北疆是战是和,是守是拓,意见从未统一,陛下圣心虽雄,亦需权衡各方。”
朱标神色也凝重起来。
“苏兄是说……我们的方略,会遇阻力?”
“必然。”
苏白看向他。
“开放互市,许以盐铁,会有言官抨击资敌,以工代赈,招募胡儿,会有人非议养虎为患。”
“甚至试制新器,也会被斥为奇技淫巧,劳民伤财。”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
“所以殿下需有准备,此番回京,恐不止报功,更需应对朝堂质询,据理力争。”
朱标沉默片刻,眼神逐渐坚定。
“我明白,北疆之策,利在千秋,纵有千难万阻,我亦当在父皇驾前,在朝堂之上,力陈其利!”
“有殿下此言,北疆军民之幸也。”
苏白微微一笑。
“夜深了,殿下早些歇息。”
“明日赵锐出发后,我等也需启程,返回大同营,此处留给周虎善后即可。”
“好。”
朱标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
“苏兄也早些安歇。”两人各自散去。
驿站渐渐沉寂下来,唯有巡夜兵士规律的脚步声和远处戈壁的风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