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别赤台押到显眼处，若乌恩其兵临城下，便让他看看其主子的抉择。”
命令一道道发出，驿站内外再次紧张有序地忙碌起来。
蹄声雷动，周虎已率三十余骑冲出驿站，消失在西北方向的夜色中。
朱标将写好的太子教令用油布仔细包好，交给一名伤势较轻、眼神坚毅的老兵。
“此信关乎百人性命，务必送达！”
“殿下放心！卑职拼了命也要送到！”
老兵将信贴身藏好，对苏白和朱标行了一礼，转身带着两名同伴，牵马从驿站侧门悄无声息地离去。
苏白与朱标登上驿站唯一的望楼，凭栏远眺。
东北方向，火光隐约可见，杀声随风断续传来，显示张副将仍在苦战。
西北方向，则一片沉寂，等待着周虎能否成功点燃那把“后院”之火。
夜风更冷，吹得望楼上的火把明灭不定。
朱标紧了紧衣袍，低声道。
“苏兄，此计……是否太过行险？若乌恩其不为所动，或回援太快……”
“他在赌，我们也在赌。”
苏白目光幽深，望着漆黑的地平线。
“赌他对老巢的重视，赌他不敢拿根基冒险。”
“更要赌周虎的速度，和张副将的韧性。”
“为将者，有时需行险棋。”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流逝。
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突然！
西北方向的夜空深处，猛地跃起一团微弱的火光。
紧接着，是第二团，第三团！
虽距离遥远，看不真切，但那绝非自然之火。
“成了！”
朱标猛地抓住栏杆，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周虎得手了！”
几乎同时，东北方向的战鼓与杀声，似乎出现了一瞬的凝滞与混乱。
苏白紧绷的下颌微微松弛。
“信号已发出，现在，就看乌恩其如何选择了。”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东北方向的火光开始移动。
原本密集的鼓噪声变得散乱，并明显向着西北方向退去。
“退了！乌恩其在退兵！”
望楼上的兵士发出压抑的欢呼。
朱标长舒一口气，看向苏白，眼中满是钦佩。
“苏兄，赌赢了！”
苏白却并未放松，目光依旧紧锁东北。
“尚未全胜，立刻再派斥候，远远缀着乌恩其退兵的方向，查明其是真退还是假退，是否留有断后伏兵。”
“另派人接应周虎，告知其乌恩已回援，令其不可恋战，即刻依预定路线撤离。”
新的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最新一批斥候带回确信。
“报！乌恩其主力已全速回援西北，丢下大量辎重，队形混乱，不似作伪！”
“张副将处围已解，正收拢部队，救治伤兵。”
“报！周统领已率部从河床安全撤回，无人折损！乃蛮老巢火起，乱作一团！”
朱标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苏白却转身，望向洼地的方向，语气平静无波。
“乌恩其经此一败，元气已伤。”
“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去找他谈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