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配比，殿下亲自掌握，初期产量不必大，价高者得。”
朱标紧紧攥着纸条，脑中急速盘算，脸上的惊惶逐渐被一种豁然开朗的兴奋取代。
“孤……孤明白了！孤这就去办！”
他转身就要走。
“殿下。”
苏白叫住他。
“此事，暂时不必禀报陛下。”
朱标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苏白，眼中闪过复杂，随即重重点头。
“孤晓得轻重。”
他掀帘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雨幕中，步伐却比来时坚定了许多。
……
县衙深处，朱元璋暂居的书房内。
门窗紧闭，将风雨声隔绝在外，只余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朱元璋并未看奏章，而是背着手，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室内缓缓踱步。
马皇后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虽拿着针线，目光却不时担忧地望向丈夫。
“重八，你已经走了快半个时辰了。坐下歇歇吧。”
朱元璋恍若未闻，又踱了两圈，才猛地停步，看向马皇后。
“妹子，咱这心里，还是不踏实。”
“可是还在想北疆的事？还是……苏白那边？”
马皇后放下针线。
“都有。”
朱元璋眉头紧锁。
“北元那群狼崽子，吃了甜头，绝不会轻易罢休。边军新败，士气低迷，需得尽快重整旗鼓。”
他话锋一转。
“可苏白这边……咱把宝压在他身上，是不是太急了点？”
“他毕竟只是个县令，毫无根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
“可他有旁人没有的机巧和胆魄。”
马皇后温声道。
“陛下不正是看中他这一点吗？”
“机巧胆魄是一回事，能不能成事是另一回事！”
朱元璋语气加重。
“咱刚得了消息，县库存粮霉变了三仓！”
马皇后闻言，凤目微微一凝。
“竟有此事？这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哼！”
朱元璋冷哼一声。
“咱倒要看看，这小子如何应对！”
“若是他敢借此由头，向咱开口要粮要钱，或是暗中加征赋税，盘剥百姓……”
他眼中闪过厉色。
“那就别怪咱翻脸无情！”
马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重八，你既用他，又何苦这般试探？不如……”
“不如什么？”
朱元璋打断她。
“直接给他拨粮拨钱？”
“然后看着应天府那帮人闻着味儿扑上来，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把这把还没磨快的刀生生折断？”
他走到桌案前，一掌拍在桌上，震得笔架乱晃。
“咱就是要看看，他在这绝境里，能蹦跶出什么花样来！”
马皇后看着丈夫那副既期待又焦虑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他此刻在做什么？”
朱元璋一怔：“做什么？”
“标儿方才来过，说苏白让他去寻些芒硝、石炭、豚油之类的东西，似乎……又在琢磨什么新物件。”
马皇后道。
“还让标儿暂管了银钱支用核算。”
“芒硝？石炭？”
朱元璋眉头拧得更紧。
“他要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作甚？还有，他让标儿去管账？”
他负手又踱了两步，忽然停下，眼中精光一闪。
“这小子……莫非是想自己生财，填补亏空？”
马皇后点头。
“看样子是。而且，似乎不想让你我知道详情。”
朱元璋脸上的怒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思索。
“自己生财……好！好啊！咱倒要瞧瞧，他怎么个生法！”
他走到窗边，猛地推开半扇窗户。
冰冷潮湿的风裹着雨点瞬间灌入，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