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闻言也立刻看向苏白。
是啊，军中火药配方他是知道的，苏白这配比确实大相径庭！
苏白心里暗赞老朱果然不好糊弄。
他坦然道。
“陛下所言极是。军中所用火药，多为引燃、发射箭矢火铳之用，讲究的是燃烧稳定。”
“而臣此物，目的只有一个……爆！”
他加重了语气。
“爆者，瞬间释放所有能量！硝为主燃，硫磺助燃增威，木炭颗粒则提供大量气体，瞬间撑破容器，形成冲击和碎片。”
“硫磺比例更高，爆燃更迅猛，威力自然倍增。”
“只是，也更危险。”
他指了指那些小心翼翼操作的工匠。
“所以，每一步都必须慎之又慎。”
朱元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追问配方比例。
他走到那几个搅拌木桶的工匠身边，忽然伸出手。
“陛下！”苏白和朱标同时惊呼。
朱元璋却恍若未闻，他粗糙的手指直接探入了那桶刚混合好。
还未封装的黑色粉末中，捻起一小撮，凑到鼻尖闻了闻，又用指腹搓了搓。
那粉末极其敏感！
“父皇！”
朱标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扑过去。
苏白也全身绷紧。
好在，朱元璋只是捻了捻就松开了手指，让粉末飘落。
他看向苏白，眼神深邃。
“够烈，沾手即燃？”
苏白松了口气，后背已是一层冷汗。
“回陛下，只要温度够高，或者有火星溅上，瞬间就燃。”
“所以工坊之内，严禁一切明火，连铁器撞击都要避免。”
朱元璋嗯了一声，背着手，在工坊里慢慢踱步。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粗糙的工具上，扫过那些汗流浃背、神情专注的工匠，最后又回到苏白身上。
“这些工匠……”他缓缓开口。
朱标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苏白。
父皇这是要过问工匠的来历和忠诚了？
苏白恭敬回答。
“都是臣在本地招募的良家子，世代居于桃花县，身家清白。”
“他们只负责其中一道工序，并不知晓全部配方和完整制作流程。”
“臣亲自掌握关键配比和最终混合封装。”
朱元璋停下脚步，锐利的目光似乎要将苏白看穿。
“他们现在不知道，但时日久了，有心人总会琢磨出来。”
工坊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那几个正在干活的工匠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木桶打翻，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朱标的心也沉了下去。
父皇果然还是起了疑心！
这等国之重器的秘密，岂能掌握在地方官手中？这些工匠……
苏白却神色不变，迎着朱元璋审视的目光，平静道。
“陛下所言极是，所以，此物之秘，终归是权宜之计。”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建立皇家专属的军器坊，由陛下亲信大臣及工部能工巧匠掌管。”
“届时，此物连同其制造之法，自当全盘移交。”
他顿了顿，补充道。
“至于桃花县这些工匠，他们能学会的，也仅是他们负责的那一道工序而已。”
“皇家军器坊建成，只需将他们分散安置到不同环节，再辅以严格规程和监管，秘密自然可控。”
“臣斗胆，以为此法最为稳妥。”
朱元璋沉默地看了苏白良久，工坊里静得只能听到工匠们压抑的呼吸声。
突然，朱元璋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
“好！苏白，你果然没让咱失望！思虑周全！”
他脸上露出赞许之色。
“就按你说的办！回京之后，咱立刻命工部选址，筹建专坊！此事由太子亲自督办！”
朱标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连忙躬身。
“儿臣遵旨！”
“至于这里……”
朱元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