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里的空气突然凝住了。
幽冥的脚步碾碎最后一片青莲残瓣，每一声石屑碎裂的轻响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喉间。
他猩红的瞳孔里翻涌着黑雾，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癫狂的温柔：“我是混沌父神的真正继承者——幽冥。”
孙悟空的金箍棒在掌心沁出冷汗，指节因握得太紧泛着青白。
额角那道淡痕烫得惊人，混沌本源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像要撕开皮肉冲出去；而天道残魂的声音却突然清晰起来，在他脑仁里敲着警钟：“退，快退。”两种力量的撕扯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补天石贴在掌心里，血珠的温度顺着脉络往上爬，暂时压下了几分灼烧感。
“因果乱。”禺狨王的第三只眼突然爆亮，星图在瞳孔里疯狂流转。
他指尖掐碎半片因果盘残片，血珠溅在虚空里，化作无数金色丝线缠向幽冥的脚踝——这是赤尻马猴最擅长的因果篡改，能让对手每一步都踩进五百年前的旧时空。
可那些丝线刚触到幽冥的黑袍，便像被火烤的冰棱般“嗤”地融化了。
幽冥低头瞥了眼脚边消散的金光，冷笑震得裂隙石壁簌簌落灰：“蝼蚁的把戏。”他抬手轻挥，一道黑芒破空而出。
禺狨王瞳孔骤缩，第三只眼的星图瞬间紊乱，整个人被掀得撞在岩壁上，咳出的血珠里还混着细碎的星芒——那是他本源力量的碎片。
“教主小心！”孙悟空大喝一声，金箍棒横扫而出，却还是慢了半步。
通天教主的诛仙剑已先一步斩向幽冥咽喉，剑鸣如龙吟，竟将周围的黑雾都劈开一道缝隙。
可幽冥只是侧头，指尖轻轻点在剑尖上，诛仙剑嗡鸣着倒飞回去，在通天教主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上古大能？”幽冥歪了歪头，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玩具，“你那老师当年都不敢直撄父神之威，你算什么？”他屈指一弹，一道黑焰裹着混沌气劲轰向通天教主心口。
老道人瞳孔骤缩，勉强祭起半截诛仙剑阵图抵挡，气劲撞在阵图上，金纹瞬间碎裂，他整个人被掀飞十丈，后背重重砸在裂隙深处的锁链上，震得那些镇压了无数年的青铜锁链发出刺耳的呻吟。
孙悟空的呼吸陡然粗重。
他看见通天教主咳血的模样，看见禺狨王扶着岩壁站起时第三只眼的星图暗淡如残烛，突然想起五百年前七大圣结义时，牛魔王拍着他肩膀说“有难同当”的模样。
混沌本源的咆哮声在耳边炸响，他额角的淡痕裂开细血，补天石上的血莲突然绽放出红光，烫得他掌心火辣辣的疼——那是女娲说的“父神心跳”，此刻竟与他的脉搏同频。
“你到底要什么？”孙悟空踏前一步，金箍棒重重杵在地上，震得裂隙里的青莲残瓣纷纷扬起。
他能感觉到体内两股力量的撕扯到了临界点，补天石的温度正沿着手臂往心口钻，像要在他心脏里种朵红莲。
幽冥的脚步顿住了。
他望着孙悟空额角的血痕，望着他掌心那方补天石，眼底的黑雾突然翻涌得更剧烈：“父神用混沌青莲劈开天地，却被天道那群懦夫算计，连本源都被分成七十二份。”他抬手按在胸口，黑袍下的骨骼发出咔咔声响，“他们把最肮脏的那一份封在你体内，把最纯粹的那一份……”他突然笑出声，“封在归墟海眼里。”
归墟？
孙悟空的瞳孔猛地收缩。
前一刻还在催促他启程的筋斗云突然在裂隙外发出尖啸，像在预警什么。
他想起女娲说归墟镇压着父神最后一道执念，想起禺狨王说“必须现在去”，此刻再听幽冥的话，突然明白那些被他忽略的线索串成了什么——原来所有的局，都指向归墟的那团本源。
“所以你要拿它？”禺狨王擦了擦嘴角的血，第三只眼的星图开始缓慢重组，“所以你引我们来裂隙，引我们去归墟？”
“聪明。”幽冥打了个响指，裂隙深处的锁链突然“咔嚓”断裂一根。
黑雾从他脚下的漩涡里疯狂涌出，裹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父神的本源需要最纯粹的容器，而你们……”他猩红的瞳孔扫过众人，“是最好的祭品。”
通天教主扶着诛仙剑站起，白发被黑雾掀得狂乱：“小友，带着补天石先走！”他咳着血将阵图抛向孙悟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