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泽前辈!”六耳猕猴残魂突然凝实几分,“您当年参与过神魔棋局,可知那守关者……”
“是你们自己。”白泽打断他,目光扫过每个人,“心魔会化成本相,把你们最恐惧、最愧疚、最想遗忘的事,都扒出来撕给彼此看。”他转向禺狨王,“你怕重蹈覆辙,让七大圣再散一次;牛魔王怕救不出悟空,反而让他受更重的伤;六耳怕自己这残魂,关键时刻拖后腿——”他又看向哪吒,“你怕当年反出天庭的自己,其实和现在的自己,都是被命运推着走的提线木偶。”
礁石滩陷入死寂。
海浪声突然变得极远,远处归墟海眼的裂隙又裂开几分,幽蓝光晕里浮起半枚青玉残片,上面隐约能看见“混沌”二字的古篆。
“所以更要一起走。”禺狨王突然开口,他摸向颈间的狼牙坠子——那是当年七大圣结义时,孙悟空用金箍棒挑来的狼骨磨的,“当年在花果山,我们能扛住十万天兵;在火焰山,能逼退如来法相;现在不过是道心魔关,难不成还能难倒咱们?”
牛魔王重重捶了下他肩膀:“老禺说得对!当年猴头被压五行山,咱们七个在山下喝了七天七夜,说‘总有一天要把他捞出来’。现在不就是那一天?”他转头冲六耳猕猴笑,“六耳,你那万物皆明的本事,等会给咱把心魔的破绽瞧仔细了;哪吒小友,你那弑神枪,专挑心魔的虚处扎——”
“谁是小友!”哪吒耳尖泛红,弯腰拔起礁石缝里的弑神枪,枪尖却悄悄对准了自己——他在试手感。
白泽的金斑突然亮起,照亮众人的脸:“入口到了。”
众人抬头。
方才还平静的海面不知何时裂开一道黑缝,像巨兽的嘴,缝里翻涌着青黑雾气,偶尔有磷火般的光团窜出,转瞬便消散在风里。
雾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笑声,像是熟人,又像是陌生人。
“我先去。”六耳猕猴残魂就要往缝里钻,却被禺狨王一把拽住。
鳞甲擦过魂魄,带起几星幽蓝火花:“你的魂体还缠着心魔的黑丝,进去就是羊入虎口。”
“我有万物皆明!”六耳猕猴急了,魂魄上的黑丝又窜动几分,“若连探路都做不到,我这残魂留着还有什么用?”
“你他娘的闭嘴!”牛魔王突然吼起来,混铁棍“当”地砸在两人中间,“六耳,你忘了当年在傲来国,猴头被九曜星官围住,是谁用千里听风术给咱们报的信?老禺,你忘了在黑风山,六耳的魂体替你挡过太阴星君的月刃?”他喘着粗气,眼眶发红,“现在不是争谁送死的时候!是咱们七个——不,是咱们这些把命拴在一根绳上的兄弟——要一起把悟空捞出来!”
海风突然卷着雾气灌进黑缝,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白泽望着众人,金斑里流转的星芒更亮了些。
六耳猕猴的残魂慢慢淡下来,黑丝竟褪去少许;哪吒握紧弑神枪的手松了松,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焦佛珠;禺狨王摸了摸颈间的狼牙坠子,抬头时眼里有光。
“走。”禺狨王说。
“走!”牛魔王应。
六耳猕猴残魂飘到禺狨王肩头,轻声道:“我给你指路。”
哪吒踩着风火轮飞到最前,弑神枪尖挑起一团雾气,雾气里竟映出花果山的老猴儿们——但他没停,直接扎了进去。
白泽当先踏入黑缝,雪色皮毛在雾气里若隐若现:“跟紧了,心魔最喜欢趁人分神时……”
话音未落,黑缝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清啸,像是金属擦过玉璧,又像是有人在极远的地方喊了句“哥哥”。
众人脚步一顿,禺狨王怀里的破妄枪突然发烫,枪尖直指黑缝最深处,那里的雾气正疯狂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破束缚。
(裂隙入口的雾气里,一枚青金色的刻痕缓缓浮现,上面的古篆在众人瞳孔里投下阴影——那是“弑”字的第七笔。
)
黑雾翻涌的速度突然加快,原本如野兽巨口的裂隙入口竟似活物般收缩又舒展,青黑雾气在半空绞成漩涡。
众人刚要举步,那漩涡中心突然凝出一张巨大的人脸——眉骨高耸如断山,双眼是两团跳动的幽火,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獠牙,正是方才六耳残魂提及的“读人心”之物。
“欢迎来到混沌裂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