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若再做刁难,那就休怪本官不讲情面,拿你去大理寺问话!”
见令牌,听这话,县丞脸色瞬间发白,他虽依附历县崔氏,但终究属于朝廷官员,不可公然抗旨。
而且这罪同谋反,可是抄家夷三族的大罪,为了讨好当地乡绅,何至如此!
只能悻悻退下:“可能...是下官失察,还望御史大人恕罪。”
周明望着崔九,眼眶泛红,扑通跪下一连三个响头:
“谢御史大人!学生定不负陛下恩典,定要考出成绩,将来得以回报大人提携之恩!”
崔九很是满意的拍了拍他肩膀,亲自扶他起来,为其掸掉膝盖尘土:
“好好读书,长安、洛阳两地考场即将落成,只待你们这些寒门才俊大驾光临,等那时若某得闲,定来为你接风洗尘!”
类似场景,在天下各州不断上演。
关内泽州,御史为了给牧羊出身的学子发放文牒,不惜与当地刺史据理力争,慷慨解囊,为学子赶考路费。
而后...黑着脸告别刺史、学子两个穷光蛋。
江南道扬州,世家子弟欲以钱财买通御史,却被当场呵斥,大打出手,以儆效尤。
鬼知道百骑会藏在哪里监视,敢受贿,怕是当场就死,没商量。
这些奔波各地的御史,或曾是世家子弟,或曾对寒门子弟持有相当偏见。
但在‘重开科举,从者昌,逆者死‘的御令之下,他们没的选,只能当个好人。
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次科举重开,不单单只是陛下的一意孤行,更是几大门阀世家的妥协。
皇恩浩荡,莫敢不从。
...
礼部衙署,案上已经堆满各州郡府送达的回执,王珪正借着暖阳、烛火,逐份核对。
科举行文已由快马先行送达天下各地,南至岭南崖州,北至并州战火之地。
凡有士子聚居之所,皆能收到这份承载着逆天改命的文书。
“蓝田公。”
待耳边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王珪放下羊毫,揉着发酸发痛的眼皮。
“京畿治下二十二县的乡试合并,六部均无异议,只是这主监考人选,还需你来拿个主意。
进京乡试的学子足足两千有余,尤其以长安、万年、新乡、周至四县的考生居多,出身乡绅权贵,门第世家子弟为最。
这群小辈眼高于顶,需得有个威望、规矩并重的监考官,才能镇得住场子!
毕竟是制科试行,不可出半点差错。”
李斯文得到消息,从试院工地匆匆赶来,绛紫官袍沾满尘土,几乎看不出底色。
大步走到案前,拿起一份科举行文,看着其上字样稍作沉思。
最终还是决定,先听听王珪的看法,不可越俎代庖。
万一王珪这老货偷奸耍滑,把重任尽数送给自己,那可就大事不妙。
“王大人,不知你心目里...可有合适人选?”
王珪沉吟片刻,略显头疼:“确实有那么几个人选,只可惜...诶,分身乏术。
御史台王载王大人性情温和,办事稳妥,可他已经去往同州分发文牒,抽不开身。
吏部张子谦张侍郎,懂典章晓规矩,只是性子太软,根本镇不住那群纨绔子。
老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听听蓝田公的意见,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既有身份名望、又敢惹人做事的上佳人选。”
李斯文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忽然嘴角勾出坏笑,若没记错的话,这人近期已经返京歇息。
“王大人,不知你家公子敬直,近来可有要务?”
“敬直?”
王珪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言语间虽有责怪之意,但更多的还是子辈成才的欣慰。
“那孩子,自打去年配合蓝田公,为平疫小娘申冤,扳倒周至韦家后,恃才傲物的性子到也收敛了不少。
后托小公爷照料,去了工部当差,前些日子一直忙着到处跑,少有信讯。
而今借科举修建试院一事,得以返京,现在倒也清闲。
只是... 敬直这孩子毕竟少不更事,又身为公主驸马,让他当乡试主监,怕是有人会说闲话!”
李斯文却不以为然的摇头失笑,语气笃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