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笑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笑出声来又是另一回事儿。
郑九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很麻烦,有三处骨折是小事情,很快就能自行恢复,被慕荣华分两次打了十一掌,每一掌都将玄阴宗的剧毒打入到他的体内,其实也不是大问题。
因为玄阳真火可以与之相抗,只是需要时间来慢慢化解,过程的痛苦是可以咬牙挺过去的。
最大的麻烦是中丹田的崩塌,形同于上下丹田的桥梁断了,气海再如何雄厚,识海再如何强大,倘若无法联通,便难以聚宗气,形同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行功发力无从谈起。
修复中丹田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须弥灵境在手,郑九可以钻进去好好睡上一觉,每日都可以补充灵果灵石,睡不着,还可以骚扰一下天一真人,折腾一番霍奇秋……嗯以后不能折腾了。
可眼下的地牢,除了毒物,毛都没有。
当然,躺在此处等死是万万不能的,自从五岁开始做马帮的漠鼠,郑九经历的生死局多到自己都数不清,却总能绝处逢生,有自身的不甘心、不放弃,自然也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相对于以往,这次的遭遇还算是不错的,至少还没死,以神识攻击重创阿兰托,让这货心惊胆战的躺上个一年半载,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郑九甚至幸灾乐祸的想着,最好这厮的下属有那么点野心,比如那谁谁谁将阿兰托给宰了,浩瀚国必然大乱,那还发个屁的兵?
若是老藤妖跟着来就好了,让他立刻跑回中原用他大嘴巴可劲儿吹嘘一番,阿兰托重伤,躲在死岛,麾下的魔门和玄阴宗为大把的修行资源在内讧,相信有不怕死的大能赶来趁火打劫……呃,想多了。
不管怎么说,大周国西部面临的兵锋压力便暂时解除了,郑九对得起大周,也对得起萃华宗和自己这份辛苦。
狠狠的自我安慰了一番后,郑九开始着手行功,先行驱毒,这阴寒的毒素非常讨厌,渗入经络,侵入神府。
一旦攻破神府,就会逐步麻痹和瓦解元神,也是要命的事情,而且影响他下一步修复躯体,继而尝试搭建崩塌的中丹田。
至于身边环伺的毒物,郑九则干脆置之不理,反正它们若是想吃肉,早就该动了,既然不敢动,便这般耗着,大家相安无事。
陀螺殿洞窟内的毒物倒是一直很安静,岛上的人却先躁动起来。
一直处在矛盾和纠结中的慕荣华烦躁了半晚上,终究还是坐不住,次日一早去南岛拜访殷公子。
当然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通报一下昨夜圣王的战果。
所谓的战果,大家心知肚明,但慕荣华主动来正式通报,就显得很有礼貌了,而且还是分内的事情,谁让圣王把接人的差事派给了他,他又恰恰在现场。
“但不知圣王的伤情如何?”殷公子单刀直入,一张简直不像男人的俊美面庞十分冷峻。
“哎,兄弟我无能啊,也正在为这件事发愁,想必昨晚殷兄也看到了,战后圣王只是吩咐了一声便离开了,我虽然离着近,估摸着圣王受了点小伤,可究竟伤情如何,委实不清楚。”
殷公子一声冷笑,“既然只是小伤,你我二人是不是应该去圣王面前问个安呢?“
“呃……兄弟正有此意,但你也是知道的,圣王日夜操劳,有时候难免肝火旺盛,倘若此刻正为什么事情忧心,你我二人去了会不会触了眉头?”
殷公子在心里破口大骂,慕荣华绕来绕去的,无非是想让自己挑头去刺探圣王的伤情,想造反?却把别人推到前台,真是好算计,他哪里肯上这个当?
“呵呵,既然慕容兄有顾虑,那便不去就是,你都说了圣王是小伤,说不定过个三两日就会招呼你我分派差事做,到那时再问安也不迟,想我浩瀚国大军不日将东进中原,必然要先摧毁中原修行门派,圣王胸中宏韬伟略,正是用人之际,不会为些许小事计较。”
“那是那是。”慕荣华连连点头,心里同样唾骂殷公子滑头,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话说圣王不让宰杀郑九,而是将其关进了地牢,鄙人以为也是圣王在为东进大周做准备,实在是高明,可依照兄弟我对郑九的观察,此人太危险,不宜久留,当除之。”
“圣王如何决断,恐怕轮不到你我去质疑吧?”
嘶~
殷公子的一句话就把慕荣华堵的哑口无言,还心生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