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着槐树根打盹,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灵蜜。
“算了……”它吸了吸鼻子,用枯枝卷住叶凡递来的手帕——其实是片宽大的槐树叶,“笨蛋楚墨都走了,总得有棵树守着这山谷吧?反正……反正我开花时,他们的星子说不定能看见。”
话没说完,发间星子忽然纷纷坠落,在地面凝成小小的光脚印,像当年楚墨追着它跑时,踩过槐花留下的印记。
众人看着精怪把自己蜷成团,藏进盛开的花簇里,只露出一截晃来晃去的枯枝——上面还挂着楚墨的铃铛,随着抽泣声轻轻作响。
金澜悄悄往树洞里塞了坛新酿的灵蜜酒,瓶身上贴着她画的小槐树;王腾把师妹的护道纹拓片刻在树皮上,旁边补上楚墨没画完的星子;
叶凡则引动星辰之力,在树冠织了片不会散的星光——这样,每当精怪抬头,就能看见当年那两个笨蛋说的“比月光还亮的星子”。
当脚步声渐渐远去,槐花丛里忽然传来闷闷的嘀咕:“笨蛋人类,谁要你们可怜……不过这灵蜜酒的味道,倒比楚墨酿的甜些。”
枯枝卷住一片带星光的花瓣,轻轻贴在树心的残魂碎片上,“喂,老木头、笨蛋楚墨,下次花开时,你们得托梦告诉我,怎么把星子种进槐花里啊……”
阳光穿过花簇,在精怪发间落满光斑。它望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忽然发现自己攥着的槐树叶上,不知何时多了行叶凡用灵力写的字:“执念会散,但槐香与星子,永远记得谁曾为你停留。”
众人踩着落英踏出九幽谷时,精怪的嘀咕声还混着铃铛响飘在身后。
王腾的断枪尖挑着片沾了星砂的槐花,金澜袖口的雷光裹着槐香,叶凡腕间嫩芽正与剑上“渡心纹”共振——那些在“心魂墟”里照见的自己,此刻都成了灵脉里温润的光。
行至人族古路中段,暮色正从山坳漫上来。
前方突兀矗立的铁城在夕阳里泛着青灰,城头“罪城”二字被雷火劈得缺角,却仍透着股沉郁的压迫感。
金澜指尖雷光微颤:“这城的气息……像被封了千年的怨魂。”
城门洞开,却无半分人烟。叶凡抬头看见门楣上刻着细小的咒印——是恒宇大帝的“醒世纹”,每道纹路里都凝着句低语:“叛者心,当醒于罪。”
暮色啃食着“罪城”城头的残字,“罪”字右下角的缺口里漏出暗红,像未凝的血。
王腾的断枪尖刚触到城门石砖,砖缝里突然窜出缕灰气,缠着“杀”“叛”“贪”的残念撞在他护道纹上,溅起细碎的火星——那是被镇压万年的凶煞执念,在道心之火前仍透着刺骨的凉。
“此城曾是古族奸细的老巢。”逍遥圣子的星砂罗盘染了层灰雾,指针疯狂打转,“万年前他们开阵引异族屠城,恒宇大帝踏平此地时,满地都是啃食同袍的恶修——所谓‘炼化百年’,不过是用镇魔鼎熬去他们的魔性。”
城门洞的阴影里,铁链声混着磨牙声滚来。金澜的雷光鞭骤亮,却见冲来的老者指甲长如兽爪,镇魔锁上的“叛”字咒印泛着幽绿,眼里淬着怨毒:“小辈们的道心之火……正好给老子补魂!”
话音未落,他指尖迸出的竟不是灵力,而是扭曲的黑炎——那是被蚀心咒彻底污染的“魔魂火”。
叶凡瞳孔骤缩,识海闪过恒宇大帝镇压时的记忆:银发帝王持鼎而立,鼎中沸着金色光浆,城下跪满的恶修却仍在嘶吼,指甲抠进大帝的战靴却求死不能。“
他们不是被咒印控制,”他指尖抚过城砖上的焦痕,“是自愿饮下异族的‘堕落血’,为换长生连道心都剜了。”
墙面上的爪痕突然渗出黑血,每道刻痕里都藏着残魂的狞笑:“恒宇老儿说‘罪在失心’?老子只恨当年没杀光人族!”
王腾的断枪劈开扑来的黑影,枪尖光蝶却被黑炎灼碎——这些残魂早已没了悔意,执念凝成的不是光,是啃噬人心的暗。
“看城楼!”金澜忽然低喝。铁铸的城楼上,密密麻麻锁着无数虚影,每个虚影都在撕咬镇魔锁,锁链崩裂的脆响里混着癫狂的笑:“当年我们给异族当狗又如何?至少能踩着人族骨头活!”
那些被炼化百年的魂灵,竟还在对着天际的异族方向叩首,额角磕出血痕却浑然不觉。
恒宇大帝的虚影突然在鼎纹里浮现,眼底是万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