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可笑?”
有的人虽然也这么想,但是没说出来,大部分人都是尊敬宋亭舟的,这可是他们宋氏一族最有出息的人,不是宋大人,他们也不可能坐到干净的学堂上读书。
“什么下贱不下贱的,宋仁、宋立你们未免太狂妄了。”
“宋大人也是为了咱们好,要是一直考不上,一直拖累家人还要硬是科考,还不如去镇上给人做账房先生呢!”
都是不大的少年,甚至还有六七岁的孩童,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
听着学堂内的乱象,何夫子又羞又怒,“大人见笑了。”
宋亭舟微微一笑,“生而为人,本就各不相同,纵然学生如今官居要职,却也不敢说自己讲的就一定是对的,拙见罢了。”
他洒然拱手,“不耽误夫子讲学,学生这就告退了。”
何夫子一路将宋亭舟送到族学大院的门口,等人走了,沉着脸从墙边找了根趁手的荆条进了学堂里。
“何夫子如何?”宋亭舟回来后孟晚问道。
宋亭舟神色放松,“比曾经更豁达不少,等明早和族中商量过后,便可准备扩建族学的事。”
孟晚从脑海中回想松韵学院的布局,男子进学到底比女娘和哥儿多,是要在松韵学院原有的基础上在扩建一番的,“我进屋画图纸去,应当不用外请旁人画图了。”
宋亭舟拽住他,“还要找瓦匠、工匠、木匠,不急这一时半刻。”
“也是,一切都要慢慢来。”孟晚目光悠远。
做这种事,前期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松韵学院是,义学也是,如今的族学也是。它们后续可能会出现各种问题,尽管孟晚已经在竭力避免,或者想对策的,但仍不能保证十年、二十年之后,这样公益性质的建筑不会变了味道,就如同谷阳县的义学一样。
可他愿意试试。
赚这么多钱花又花不完,当是为后代积德了。
孟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路过的黄叶,“晚上吃什么啊?”
黄叶报了几个菜名,孟晚有点腻歪,夏天他胃口本来就不怎么好,炒菜热菜吃不下去,凉菜就那几样,也就打卤面能多吃点,但天天吃又腻歪。
常金花看出来了,“明日娘给你做米粉吃?”
孟晚双目一亮,“成!”
第二日一早,孟晚跟着宋亭舟去了宋家祠堂。宋家以前是没有祠堂的,都是农户,祖上几代也没有什么能人,都是种地的,也就是前些年宋亭舟出息了才建了祠堂。
今天祠堂里来的都是男人,见宋亭舟堂而皇之的带着孟晚进来,相互之间对视了几眼,谁都没有出头先说不对。
宋亭舟地位超然,他坐在为首的主位上,孟晚就理所应当的坐在他右下手。族长颤颤巍巍的在宋亭舟左手边坐下,轻咳了一声,“咳……亭舟啊,今天族里议事,你夫郎坐在这里不大好吧?”
宋亭舟扫了一眼堂中那些偷偷打量孟晚的男人,淡淡的说:“族学是我夫郎出钱建造的,若是谁觉得不好,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到院子里去听着。”
他没有刻意施压般扬起音调,也没有威胁的意思,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让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人敢提出质问,阶级相差太大,哪怕这个祠堂不是孟晚花钱建的,有宋亭舟的一句话,也没有人敢质疑他身为哥儿该不该、能不能进祠堂。
没了宋亭舟,他们只是一群在普通不过的农户,现在还轮不到他们忘本。
族长全当刚才他没有质疑过孟晚,和蔼的出声道:“亭舟啊,你昨天说的要找大伙聊聊族规的事,是要怎么说?”
宋亭舟扫了眼堂中的人,有站有坐,“人不齐,一家最少要出两人,除非是没有娶妻的独户,不然女娘和小哥儿一家也得来一个。族学那头昨天我已经和何夫子谈过了,今天放假半日,在族学读书的孩子与膳堂的孩子都来。”
众人面面相觑,族学的孩子过来是正理,家里的女娘小哥儿过来干啥?膳堂那群都是孤儿,来了又有何用?
纵然心里万分不解,但没人反驳,都各自回家叫人。
等着也是无聊,孟晚掏出块干净的抹布,给宋亭舟他爹的牌位擦拭擦拭,乡下不讲究这些,祠堂平日没人来,顶多漏雨了找人修修,牌位上已经满是灰尘了。
“爹,前阵子不是带阿砚去坟前看过您了吗?你怎么还没托梦让他把他的破娃娃给扔了?”孟晚莫名其妙开始许愿,甚至埋怨起素未谋面的公爹不办事。
宋亭舟:“……”
他在孟晚身后听着,莫名有点想笑。
“晚儿,给我吧。”宋亭舟要来孟晚手中的帕子,开始擦拭牌位,除了他爹,还有他爷奶,太爷,再往上就没有了,族长都不大记得了。
等族中人都陆陆续续的到齐,见了宋亭舟在亲自干活,也都跟着忙活起来,人多力量大,祠堂里很快一尘不染。
膳堂的小孩们干完活都自发站在孟晚身后,宋亭舟净了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