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永远离不开田地,特别是当下禹国许多工业并不发达,各行各业都与田里的作物息息相关。
孟晚的义学不可能说培养就培养出来一大批的能人,她们只是普通孩童,能吃饱穿暖,有一份收入已经很好了。
“种棉花?”宋亭舟意外道。
孟晚挨着他坐,掰着手指跟他数,“也只是我的一个初步想法,棉花这种东西家家户户必不可少,大了可以做被褥,小了你看小蛾给阿砚通儿做的棉花娃娃。没有娟人精细,但复杂些的娟人要匠人做上一个月才成一个,多费功夫。棉花娃娃完全可以平替掉娟人,一天一人起码能做出来十几个吧?等手法娴熟,会做的更快,我先保守估计一二。”
贵有贵的道理,便宜有便宜的好处。
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有娃娃玩?都是家里心疼孩子的祖母给缝的布老虎,可以从儿时一直玩到大。
“你做的比我好,若需要当地官员配合,我给他们写信。”宋亭舟看着他的目光都是钦佩,发自内心的。
“暂时还不需要,我也只是大致的想法,想给那些孩子找些活计。”孟晚想到前世有一阵子学校包分配,觉得自己也在给孩子们提供岗位,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日光正盛,眼前人随口说出的话,就是要安顿上百上千的乞儿。这一刻,宋亭舟觉得孟晚身上的光比烈日还要夺目。
常金花回来不光买了五花肉做饺子馅,还给孟晚买了排骨,今天没叫别人,一家三口外加个同孟晚一起回来的雨哥儿单独吃了顿饭。
孟晚不挑食,但常金花做的他格外爱吃,吃了七八个大蒸饺,加上两块红烧排骨,几筷子的凉拌的野菜,吃了个肚儿圆。
他吃完了就在旁边一边和常金花说话一边等宋亭舟,“娘,宋家这边不是出了两个秀才吗?有空你带雨哥儿走动走动吧。”一个在县城里雨哥儿已经见过了,还算较为稳重,但是长相过于着急,个子也有点矮,比孟晚还矮了半个头。
“不用先问问你……舅母家里?”常金花有些不愿意提及常舅舅,虽然是亲弟弟,但这些年下来,对方显然没将她当亲姐姐,为了那点银子连老娘过世都敢隐瞒,奔着让她背上不孝的名声。
宋亭舟放下筷子,“娘,舅舅一家犯了事,如今只剩雨哥儿和弟妹了。”
“什么?”常金花震惊不已。
孟晚不大想在饭桌子上说这事,见宋亭舟吃完了,“娘,这些事还是让雨哥儿自己说你你听吧,我和夫君出去转一圈。”
雨哥儿低着头,“大姑……”
孟晚拉着宋亭舟出门,嘟囔着他,“你也太直白了,娘前些时日刚病了一场,我本来想慢慢告诉她的。”
宋亭舟叫黄叶取了两个药包给他,一个自己挂上,一个帮孟晚系在腰间,“娘没有那么柔弱,对舅舅的感情也没有多深厚,无碍的。”
药包是楚辞做得,夏天驱蚊最好,当初他们还在赫山的时候,出门上山必备。
哪怕孟晚依旧担心常金花为亲人入狱的消息忧心,也没有再同宋亭舟争辩,两人相处,不是非要辩个你胜我败的,他们都是为常金花好。
宋家离村口近,两边地里的庄碧青,长势喜人,有勤快的人家将地里的野草拔得一干二净,也有懒惰的汉子不收拾地里,野草长得比庄稼还高,庄稼都被欺压的又细又短。
“那是谁家的地?”孟晚指过去。
宋亭舟也多年未回乡了,不过三泉村的变化其实不太大,所以还认得,“是亭岳家的,他家人都在县城,春天耕地,秋天回来收粮。”
“竟然没人帮秀才相公家除除草吗?”孟晚调侃了一句。
宋亭舟捏了捏他手心的软肉,“原来你竟然也有糊涂的时候,与人情一道你不是向来看得很透彻吗?”
“嗯?”孟晚抬眸对上宋亭舟的双眼后恍然大悟,“他家在村里人缘不好?”
“宋六婶家日子过得也好了,还在镇上又买了一套宅子,在乡里却比亭岳家人情走动的好。亭岳家以前穷,靠你留在族里的那笔钱帮衬着,他人又格外努力上进,于读书一道有些天分,成了秀才自然就和普通人家不一样了。”宋亭舟这些年在官场沉浮,也是见多了人性复杂的一面。
大家穷便一起穷,像宋亭舟是三泉村头一份考出去的秀才,大家心里羡慕,却没有多想,宋六婶家富,也是小富,宋六婶又会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