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里头住,不日他们就该回乡去找常金花了,便是宋亭舟不来,孟晚也不可能长期待在谷阳县。
“管事的真不好找,我找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的人,要是苏奕再大点倒是个能扛事的,现在也太小了。”孟晚愁眉不展的对宋亭舟说。
宋亭舟正在看陶八从驿站取回来的公文,听孟晚的话突然说道:“谷阳县有宋家的族人。”
孟晚一愣,“啊?谁啊?”
宋亭舟揩去了他鼻尖上的汗珠,“县学里面有个秀才在,他爹娘在县学里做小买卖供他读书。”
孟晚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双目一亮,“那感情好,先让他顶着,也不用见天儿的来,空暇时候过来转转,给孩子们上堂课就成,小事上找苏奕看着,磨炼几年这小子就能顶事了。”
也不是说就一成不变了,只是孟晚离开的话,暂时这么安排最好。秀才的社会地位高,义学又经历过之前张管事的事,旁人轻易不敢过来找事。
两日后叫宋亭岳的秀才便走马上任,孟晚一行人也启程返乡,义学的孩子半是不舍,半是惶恐忐忑,怕遇到下一个张管事。
“你们境地不好,没摊上个好爹娘,却又算幸运,还好胳膊好腿的活着。为了自己活着,便不能光靠别人施舍,若有一日义学没了,或是再来一个张管事,你们离了这里也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孟晚站在义学门口,对这群尚且懵懂的孩子说:“好好学吧,好好长大。”
他钻进车里,外面苏奕大喊:“孟夫郎,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孟晚对着宋亭舟一笑,“这小子还不错。”
“晚儿说的这一番话也字字入心。”宋亭舟淡定的夸自家夫郎,手下给他揉捏后腰的位置。
“宋大人,你怎么不去外头骑马?我还想和晚哥儿说说话呢!”方锦容在后头的马车上大喊。
孟晚从车窗探出去对他说:“外头那么晒骑马不是要热坏了?往后你们在京,咱们有的是机会聊,不差这一会儿。”
后面赶车的葛老头一扬鞭子,“晚哥儿说的倒也没错。”
夏天马车的车窗都是薄薄一层的纱帘,孟晚刚放下来,琢磨了一下又对葛老头说:“葛师父,阿砚也在方家住着呢,你回去不然也看着教他两招吧?”
葛老头提起手边的酒壶砸吧了一口,“成是成,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想起多年前小小的通儿雨天泡冷水,孟晚眼角抽动了一下,“倒也……倒也不用太过苛刻,随便会两手防身即可。”
葛全看出他心中担忧,从马上开口,“你放心,我亲自调教他们。”
宋亭舟和孟晚同他告了谢。
葛全飒然一笑,“通儿这些年和我们聚少离多,多亏了你们照顾,何必见外?”
两家也算是共患难了,确实不用说太多客气话。
孟晚就是见不得阿砚一天到头抱着娃娃,他小时候也是喜欢各种汽车和玩具枪的,不知道到他这儿怎么就变异了。
车马行到县城门外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韩秀才带着杨宝儿候在城门外的偏僻处,见宋家的马车出来,才拽着杨宝儿凑上去,“宋大人,学生无状,却不是真的有意冒犯孟夫郎的,还请大人宽宥,再给学生一次自赎之机!”
陶十一骑马在最前面带路,他扬了扬手上的鞭子,厉声喝道:“让开!”
离京前拦宋亭舟马车的大大小小官员不计其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他看不上这样的人,语气也不好。
他一甩鞭子韩秀才就怕了,但为了仕途,硬是凑到跟前,见四下没有多少人进出城,咬咬牙对着马车喊道:“学生知道大人与我夫郎有些旧情,不如让他随大人回乡叙叙旧?”
一个已经成了婚的小哥儿和前未婚夫回乡,这话就是要将杨宝儿给宋亭舟做人情的意思了,杨宝儿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
马车没停,擦着两人的便过去,车厢里头扔出个桃子来,重重的砸到了韩秀才头上。
将两人甩到了身后,孟晚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禽兽不如的东西。”
宋亭舟重新递给他一个洗好的桃子,用力掰成两半,“不必因为这样的人生气,此生他都不可能再入仕,若是不事生产,连县城也住不久。”
孟晚拿着桃子啃,“那倒也是,看着也不是什么顾家的。”
有宋亭舟在身边,孟晚什么都不用多想,清清静静的走了两天,到镇上与葛全一家分开,也没去看阿砚,直接回了三泉村。
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常金花在门洞下头纳凉,看见打头的是陶十一和陶十,知道宋亭舟也回来了,大喜过望。
“娘,我回来了。”宋亭舟接住跳下车的孟晚,上前同常金花说道。
孟晚问常金花,“娘,我不在这些日子,家里没什么事吧?”
常金花眉眼含笑,一个个的答话,“回来就好,娘都好着呢,你六婶也不去镇上了,见天在家跟我说话,你二叔嬷还带我上山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