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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用之人太少,孟晚将在家惶惶不安的雨哥儿也拉来干活。
“枝繁,你跟着蚩羽出去采买,先买来一石糙米和一石精米来,粗面、油盐酱醋也都各买一些,今天就先将吃食备好,明天再去布庄买粗布棉花。”
“雨哥儿,你去附近请个郎中回来,给这些孩子看看。”
孟晚站在后院吩咐,声音响亮,故意说给那些受惊的孩子听。
那八个小孩还是缩在屋子里不肯出来,被打骂折磨的瘦干儿似的,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掐痕,那么看着怪吓人的,怎么也要找郎中上点药。
同样都是乞儿,府城义学的孩子们,自食其力,兄友弟恭,虽然不常沾肉腥,但戴寡妇给她们调教的比有爹有妈的孩子还好,盈娘教她们读书识字,这五年下来,那群孩子们已经学会许多了。
再对比谷阳县义学的孩子们,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深渊地狱。
孟晚创办义学本是好意,叫这等狼心狗肺、寡恩薄情的人给糟蹋成这样,他心里不气是不可能的。
银两都好说,被卖掉的孩子却怎么也找不回来了。
义学的厨房基本上是摆设,只有一口铁锅,孟晚把剩下的米都倒进了锅里,也没投洗,直接加水。
他做完了又去角屋叫那些孩子,“喂,你们想吃饭吗?想吃就抱些干柴过来,添火煮粥吃。”
那群小孩仿若未闻,只是更往角落里缩了。
孟晚眉头拧在一起,这些孩子怕不是被这样吓过,如今房门大开,阳光照在地上,她们只躲着那道光,自己缩在黑暗角落。
不敢逃跑,也不敢回应。
孟晚自己烧了火,米香味传出来的时候最小的小孩小声道:“饿。”
大的那两个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能说话,会被人打,还会被卖掉。
他们刚来的时候也有人给他们粘稠的精米粥喝,有干净的新衣裳穿,结果穿了新衣裳的都被拉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而他们,也再没有吃过那么香的粥。
县城就这么大,米面油粮各类铺子离得都不远,蚩羽和枝繁很快就满载而归。
去找郎中的雨哥儿比他们还先回来,这会儿郎中已经挨个给孩子们诊完了脉,叫身边的小学徒去铺子里取制现成的外伤膏药。
“身体亏损太多,用不得药,进补也要慢慢补起来,可怜了这些孩子了。”义学当初建的时候轰轰烈烈,有人说好有人说坏,时间长了都知道有点猫腻,直到孟晚把张管事告到县衙,才知道里头竟然如此牟利,身后的东家是真尽了心的,可惜便宜了如狼似虎的贼人。
医者仁心,郎中也是可怜这些孩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竟还不如做乞儿了。
孟晚付了诊费,郎中没要,“夫郎仁义,小老儿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诊费就罢了。”
越是小地方的人,心反而没有那么冷硬。孟晚也不差钱,郎中不要诊费,他好歹把膏药钱给了,又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到门口,直言往后孩子们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要劳烦一二。
枝繁归置厨房的米面油粮,雨哥儿虽然不知这义学是干什么的,但也没闲着,帮忙一起收拾。
孟晚将一锅粘稠的粥都淘换到大木桶里,蚩羽给端到正院中堂的桌子上去,整个院里也只有那处有桌椅。
“蚩羽,你去屋里叫那些孩子出来吃饭,若是他们不动换,扛也给扛出来。”孟晚交代蚩羽一声,便回房间洗澡换衣裳。
他不会在谷阳县久留,没时间慢慢调教这几个孩子,只能用点强硬手段,先保证人饿不死再说。
洗了澡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枝繁刚才又炒了个鸡蛋炒胡瓜、拌了一大盘子凉拌马齿苋。
虽然就两样,但量大管饱。
粥也被分成两盆,一盆用井水投过凉,他们四个大人吃,一盆熬得粘稠的分给那八个孩子。
也不知道蚩羽用了什么手段,人倒是都来了,不肯上桌,就缩在堂屋角落里,还是那个姿势,大夏天的,也不嫌弃热。
枝繁盛了八碗粥,孟晚拿起一碗塞给最小的孩子,“端着,吃!”
他音量不低,给那小孩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接过来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温热的米粥滑进肚子,就是大的要抢出来,他也不撒手了。
剩下的孩子也被馋的不行,再将粥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