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家人,二扯上家国大义的旗帜,保管将他们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此上为孟晚原话,给自己夫君借鉴借鉴。
果然一扯天下百姓,对面人就愣了,“吾等是出兵平皇城内乱,与天下百姓又有何干?”
宋亭舟义正言辞,“军人的长枪应当刺向敌人的咽喉,而不是对同袍刀剑相向。”
马鑫骤闻此言,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大手一挥,“听不懂你们这群文官文绉绉的话,要么给老子闪开,要么两军开战。”
宋亭舟当然不会闪开,聂家军和秦啸忠带来的士兵人数相当,纵使秦家军队更剩一筹,在这里开战损失的也是禹国大军,能拖必拖,能劝必劝。
他在马上高升阔论,“马将军就没有妻儿亲人在家吗?你身后的将士就没有亲眷在盛京吗?甚至两军之中还有多年未见的兄弟、父子、连襟,也未可知。我身边的秦将军与聂将军确实不合,但他们两位都是镇守边境数十年,阻挠外敌入侵的英雄豪杰,马将军若是有能耐只管杀去边境,而不是践踏咱们禹国自己的国土!”
马鑫身后的士兵有片刻骚动,连秦啸忠这面的兵将都有所触动。
“军令如山,不管你说破天去,我们既听命于聂将军,便势要入京!”马鑫虽然略有松动,却也不可能因为宋亭舟的三言两语便不听军令。
能听得进话便一切好说,宋亭舟又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盛京城中博弈看的是两位皇子你争我夺,无论是谁登基,你我皆要俯首称臣。马将军何不等上一日,就一日。若廉王殿下事成,秦将军愿意退去,若太子殿下事成,马将军为了身后的兄弟,难不成要叛国吗?”
马鑫身侧的副将忍不住道:“将军,便是咱们与秦啸忠开战,一时半会也突不破重围去围剿盛京城,不若便听他一言,等上一晚?”
残阳沉落西山,天光暗涌慢慢融进暮色里,两边的士兵中各有觉着火把的人,火光跳动间,犹如未知的怪物在火焰中舞动。
马鑫沉默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好,吾等便等上一夜,明早鸡鸣之时,若城中再没传来消息,你也不必劝说,我们与秦家军之间必定要有一战!”
宋亭舟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咚”地一声落下了地,紧绷的肩膀微垮,他目光如炬的看着马鑫,诚恳拱手,“多谢马将军心存百姓。”
秦家军就地歇息,没人安营扎寨,大家就席地而坐,原地休整。前头巡逻的士兵一队换着一队,面对聂川私兵,不敢有半点松懈。
最后面的火头军开始生火造饭,两边都冒起了阵阵炊烟,条件在这里,稀饭馒头已经是顶好的伙食。
宋亭舟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退至后方,秦啸忠递给他一只水囊,疑虑消解,豁然开朗道:“难怪太子殿下非要等你出城。”
若单是秦啸忠在,免不了一场大战,聂川的私兵都是战场上见过血的好手,哪怕他们会赢,绝对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如宋亭舟刚才所说,他们都曾是战场上为国为民镇守边疆的英雄,不该死在自己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