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备了果珍罐和点心果子,你和雨哥儿快进去尝尝。”
中堂两边左边的屋子闲置着,常金花把夫君的牌位供奉在里面,逢年过节一家人进去上炷香,换换贡品。
右侧就是常金花的卧房,卧房又分里间外间。里间床几乎闲置,阿砚有时候困了会在里面睡觉。常金花平日里都是在外间的炕上睡。
外间的炕铺得很大,靠着南面的窗户,阳光洒进来格外透亮。
苇莺和朱雀候在里头给众人打帘子,倒是把常舅母和雨哥儿吓了一跳,没想到里头还有人在。
“老夫人,夫郎。”
“舅太太,表少爷。”
宋家的下人行礼都十分简单干脆,没有太多的俏皮话。
雨哥儿眼睛还在盯着那架华丽的屏风出神,耳朵又听下人们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酸酸胀胀的。
短短这么小会儿的功夫,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留在盛京城,再也不回泉水镇那个小镇子上去了!
常舅母倒是没客气,不用人招呼,脱了鞋子便要上炕,可她和雨哥儿入了京便一路打听到宋家来,还没来得及梳洗,就是天气不热,这一路赴京来不方便随时梳洗,身上也是酸臭的,脱了鞋子味道更加明显。
别人还没如何,雨哥儿先是羞红了脸,“大姑,我想先洗洗澡。”
朱雀忙说道:“表少爷别急,奴婢这就去提水来。”
常舅母看出儿子窘迫,只能重新穿上鞋子,由常金花亲自领着去里间,让她们母子俩在里头洗漱洗漱。
家里没穿过的新衣裳多的是,常金花找出来一身给常舅母。孟晚看上去乐呵呵的,但他的衣裳不管穿不穿都不乐意随便送人。
便派黄叶去拿了一身阿寻的衣裳暂且给雨哥儿穿上,阿寻不喜欢穿太华贵的衣裳,颜色也不喜娇艳。
雨哥儿有些嫌弃身上是旧衣,料子也没母亲那身好,觉得是孟晚敷衍,找了身下人的来。
但孟晚下一句又说:“今日舅母和雨哥儿来的突然,行李也不多,想必没带几件换洗的衣裳穿。午后我带雨哥儿去成衣铺子挑上几身现成的先穿,再让蓝月铺子里的人给雨哥儿和舅母定几身衣裳。”
这样一来雨哥儿反而不好意思了,“不用了表嫂,这就已经很好了。”
他娘掐了把他腰背,瞪了他一眼,“你表嫂好意你就领下,穿得破破烂烂倒丢他们的脸。”
雨哥儿便又不说话了,他其实也很希望孟晚给他买新衣,镇子上的小哥儿和他一起玩的时候,动不动就提哪个员外家里的小哥儿又穿了京城的时兴款式。
他悄悄打量孟晚身上的衣裳,明明也不怎么明艳,穿在表嫂的身上怎么就这么合身好看呢?
常金花不爱听弟媳妇的话,“说什么丢脸不丢脸的。雨哥儿,上来大姑身边坐。”
雨哥儿上了炕,长条的炕桌上摆了六盘子点心。
常舅母眼睛都直了,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吃,惦记着儿子,上手先给雨哥儿拿了一块浅粉色的糕,“到你大姑家里不用客气,快吃。”
雨哥儿只觉得她这般行径,让常金花和孟晚瞧着丢人,羞的眼眶都有些湿润,愣是张不开嘴。
常金花把倒在碗里的荔枝罐头端在他面前,声音放的轻缓,和蔼地说:“这一路上肯定也饿了,先垫一垫,等晌午大姑给你好好张罗一桌席面。”
雨哥儿顺势放下糕点,接过常金花递过来的荔枝罐头,想问这是个什么吃食,又怕说出来惹大家笑话,便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来一颗,咬了一口吃进去。
下一秒甜味和荔枝的香甜充斥在口腔中,雨哥儿眼睛一亮,“好好吃啊!”
说完又止不住后悔,怕孟晚暗地里笑话他没见识,便又不说话了,不知不觉吃了半碗,再馋也不动嘴了。
常金花和常舅母唠了几句家常,便问到自己母亲身上。
宋亭舟外祖母也已经七十来岁了,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高寿。常金花在岭南的时候便时常惦记,怕自己见不得她最后一面。
常舅母仍旧笑着说话,“都好呢,就是现在年纪大了,有些下不来床。你放心吧大姐,家里有你外甥和外甥媳妇在呢,不必惦念。”
孟晚注意到雨哥儿在她母亲说话的时候略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雨哥儿,我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