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越看眼睛越亮,他低眉顺眼的偷瞄自己阿爹。
虽然不知道孟晚这些年在西梧府赚了多少,但看样子家底厚了不止一层,聂知遥没和他客气,对儿子点了点头,“你小叔不是外人,既然他送给你的,就收下吧,要对小叔道谢。”
绯哥儿小小的欢呼一声,“谢谢小叔!”
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两箱珍珠,比他所有的珍珠首饰都要好看,回去可以让家里的下人为他镶嵌到鞋子上去。
绯哥儿让身边的小侍帮他抱着珍珠,迫不及待的回了自己房间。
“绯哥儿在盛京城里从没这么开心过。”聂知遥望着他脚步轻快的背影,有些心疼儿子。
乐正崎的族人不待见他,自己这边的亲人对自己也很生疏,每次带绯哥儿回去,都要被几个兄弟姐妹嘲笑一番,他和乐正崎就算了,绯哥儿一个孩童也跟着受气。
虽然已经分了家,但逢年过节不回去就是不孝,为了名声让绯哥儿忍受许多,小小年纪养成了这样胆小的性子。
孟晚轻拍他胳膊安慰,“你不必内疚,我知道你们在盛京城中处境不好,是这个世道有问题,和你、和绯哥儿都没有干系。”
聂知遥勾起嘴角,“你说话还是那么有趣又好听。”
孟晚也笑了,他就知道聂知遥比寻常人聪明,不会陷入内耗,自寻烦恼。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邀请聂知遥道:“明天跟我去赫山县玩吗?还可以去看看聂先生和聂二夫郎。”
“我也在想着这件事,能和你一起去正好,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赫山糖坊了。”
“绝对让你大饱眼福,现在的赫山县,可不止我一家糖坊。”
聂知遥父子俩安心在宋家住下,走了个通儿,玩伴又多了个绯哥儿。可是阿砚觉得绯哥儿规矩多,不喜欢带他玩,他更喜欢和书院里的同窗玩耍。
孟晚看绯哥儿太过乖巧老实,干脆劝聂知遥把绯哥儿送去松韵学院上学去,绯哥儿从来没有和这么多的小哥儿女娘一起玩过,没几天就从被动上学到主动要求过去。
夏日最热的时候,朝廷终于下达公文,命廉王带兵讨伐安南,钦州的大小官员都要随时准备支援。
他大张旗鼓的来,承宣布政司的人就不遗余力的讨好。西梧府和钦州辖内的官员则全都看宋亭舟脸色行事,便是心里也想讨好皇子,但宋亭舟不发话,他们就老老实实跟在上司身后。
“宋大人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这次钦州生疫宋大人劳苦功高,吏部已经给宋大人记在考成簿上,想必秋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廉王头颅高高扬起,轻薄昂贵的华服衬得他气质斐然。他母妃是皇上的宠妃,廉王这张脸自然也不差,可眼神中的野心总是不经意间显露出来,让旁人觉得不安。
他对一直恭维自己的承宣布政使视而不见,反而找上宋亭舟说上了话,承宣布政使的脸色有些难看,下一瞬间又隐了下去。
坐到这个位置上,没人是傻子,若廉王殿下见他面色有异就糟了。
宋亭舟躬身行礼,“殿下谬赞,都是下官分内之责罢了。”宋亭舟与廉王说话时的仪态、语气都没有问题,然而对比其他官员阿谀奉承的姿态,到底是稍显冷淡。
廉王嘴角的笑意一收,用阴骘的眼神扫了一眼宋亭舟,“宋大人能力斐然,便去边境帮我征收军饷吧。”
宋亭舟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殿下说笑了,下官听说户部已经拨下大军开拔之资,怎么可能还要在岭南征收军饷呢?”
岭南除了西梧府周边的府城跟着富了起来,还有大片的贫困之地,钦州甚至上半年还被朝廷赈灾,现在要在当地征收军饷?真是可笑又荒唐。
也就是宋亭舟面对这种无礼要求还能淡定,承宣布政使早就缩到一边不敢上前,若是岭南百姓的粮都征上来给廉王,百姓饿死成为大片流民,朝廷怪罪下来廉王没事,他可就不是简简单单的降职,而是拿命去赔了。
这会儿还巴结什么王爷,保命要紧!
廉王本来是想给宋亭舟几分好脸色的,奈何他油盐不进。自己贵为王爷,太子死后朝堂上谁不敬他三分?这会儿被宋亭舟没眼色的接二连三拒绝,心中也升起了几分怒火。
他身边紧随的墨先生看出几分端倪,忙赶在他发怒之前劝道:“殿下,咱们该启程去军营了。”
廉王冷哼一声,心里想着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