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掀了厚帘子进来,“夫郎,是前院的月梅姐。”
月梅欠身行礼,“夫郎。”
“怎么了?”孟晚这会儿画累了不想动笔,正想下炕去活动活动。
月梅低头搅着手里的帕子,“养在我屋里那个小哥儿,昨天不知什么时候起就不见他人影了,奴婢还以为他出去玩了,没料到他昨夜都没回来睡觉,直到这会儿这会儿也没回来。”
孟晚从炕上下来,正打算找见外罩的大氅,听了她的话动作一顿,回眸扫了她一眼,“昨天人就不见了,你现在才来禀告?”
月梅头颅愈发低垂,不敢言语。枝繁枝茂对视一眼,枝茂默不作声的继续做活,枝繁则找出孟晚在家常穿的大氅来候在一旁。
孟晚穿上大氅,再没看月梅一眼,“这是你第二次自作主张,看来也不是什么机灵的,厨房采买的活计就别做了,和柳大回拾春巷看宅子去吧。”
月梅直接哆嗦着跪到了地上,孟晚不爱铺地毯,脚下是硬邦邦的石砖。
幸好冬天大家穿得都厚,不然这一下就能把膝盖嗑肿。
孟晚没理他,自顾自的整理了一番衣服出门,枝繁紧随其后。枝茂在屋子里守着,没忍住劝了句,“月梅姐,你快起来吧,回去好好和柳哥说说,往后……唉。”
夫郎是不打不骂,可犯了错被直接撵走是真的,半点不留情面,岂不是更吓人?
枝茂眼神中带着怜悯,本来他们两口子都已经算是宋家老人了,这下子真成了个看门的,柳大没准会找月梅闹一通。
宋亭舟将年货的事办好回来,屋内只有一个做活的枝茂,他眉眼比外间的风雪还要冷淡,“夫郎呢?”
枝茂一着急掉了颗珍珠在地上,他眼睛低头看着珍珠滚到椅子底下,嗓子紧得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夫郎去后正院老夫人那里了……”
他话没说完,宋亭舟已经脚步转外,离开前说了一句,“若是夫郎不在,屋里不需要人伺候。”
意思没事别来他们正房里。
正房三个门,卧房在最里面,枝繁枝茂平时都在中堂伺候,今天进的也是外屋,结果老爷还是不乐意。
枝茂记住了宋亭舟不喜欢仆人来正房的事,想着等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把这事也告诉枝繁一声,免得他不知道惹得老爷不喜。
宋亭舟走后枝茂忙把地上的珍珠捡起来,挎上他和枝繁的绣筐出去,把东西往他俩住的小房间一放,也去找孟晚了。
孟晚在常金花屋里看信,他屋里不是没有地方,偏偏没事喜欢歪在常金花这里。
里面也热闹,除了楚辞和阿寻外,大家都在。
常金花这边的炕,搬家前孟晚找人给盖过,又宽又长,烧暖了整个屋子都很暖和。
孟晚半倚在炕上,面前支了张小桌子,纤长的手指捏着信纸,偶尔轻笑一声。
“怎么了,有喜事?”常金花端了一盘子砸好的核桃进来,身后跟着高高大大的宋亭舟。
孟晚往里面挪挪给他俩腾地方,“小蛾有孕了,黄挣说等他生了让咱们回昌平喝他家的满月酒。”
常金花对黄挣夫郎影响很微薄,“小蛾就是你托他找得那个朋友?”
孟晚接过宋亭舟给他剥的核桃仁,“嗯。他俩成婚也有好几年了,这回小蛾有孕,黄挣高兴坏了。”
常金花也许久没见过黄挣了,印象最深的还是他青涩黝黑的倔模样。“家里布料那么多,要不要给他们拉回去一些给孩子做小衣吧?”
“成啊,正好过两天我要去珠宝铺子,再给孩子打一个长命锁吧。年后咱们回乡,顺路就给他们捎过去了。”孟晚早就答应常金花回乡,盛京离昌平到底没有岭南那么远,顶多两个月就能回到乡下。只是今年许多事耽搁了,现在天寒地冻的不好走,要等年后暖和一些再回去。
他们在常金花这里待了半天,晚上在这里吃了晚饭,回去四下无人孟晚才对宋亭舟说了边二兴和郭婉贞儿子失踪的事。
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很长时间,一长一短的各自叹了口气。
孟晚与承恩伯爵府和寇家说的不宴客是真的,但关系与他家亲近的
祝、吴两家还是携礼上门了。
“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是四叔吧?”孟晚到门口迎客,竟然见到了回京过年的祝三爷,他身后跟着个比他还高一些的汉子,长相凶悍,看着就像不好惹的。
两兄弟长得很像,只不过祝三爷走南闯北多年,气质更加沉稳圆滑,祝四爷更具匪气。
跟着孟晚和宋亭舟出来迎客的雪生,闻言下意识看了祝四爷一眼,眼中情绪复杂。祝四爷也习武,他敏锐的察觉到雪生的目光,纳闷的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得罪过这人。
祝泽宁一家子都到齐,上到长辈祝三爷,下到小辈久不出门的琼娘,再加上丫鬟小厮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
相比之下吴昭远夫夫二人就冷清了许多,两人没有子嗣,吴家也没有长辈,两人身边只跟了三两个仆人,其中一个便是跟随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