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从一套累金雀翎头面的发冠上头少了根缠金羽毛。
黄叶又递上来一支用金翠珠宝做成的花钿,“夫郎,这支花钿上头也丢了一片金制的花瓣。”
孟晚都快气笑了,“这是家里出了贼了?”
而且这贼还有点小聪明,偷珍珠,拿了几颗小的也查不出来,再扣点不打眼的金饰,自己偷偷融了就能卖钱。
枝繁枝茂“扑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跟在阿砚和通儿身边的桂方、桂圆小小的脑袋尚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也跟着跪了。
库房的钥匙在黄叶和孟晚一人一把,黄叶不可能进去偷东西。四间库房的窗户昨天上午就用石灰粉封住了,只有门能进去。
这些东西从岭南到盛京一直没有拆过箱,封条完好无损,只能是昨天规整的时候,人多手杂才被人偷的。
孟晚扫了院里的下人们一眼,“都起来吧,不是什么大事,找出来送官就是了,反正家里也方便。”
家奴盗窃,远比普通窃贼盗窃还要严重,大概率会杖刑后流放。寻常人家出了家贼,大致会被主人家乱棍打死。两条路,哪条都没有好上多少。
库房被盗的消息散了出去,夫郎说的话没人会怀疑。一时间家里人心惶惶,没偷的怕被冤枉,贼眉鼠眼看谁都像是贼。
仆人们都四人一间房,只有一天的时间,这种情况下偷了东西的人寸步难行,第二天一早黄叶就带着人来找孟晚。
“是咱们从钦州买的那批人里,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暂时安排在正院里洒扫。前天收拾库房的时候看见了,就动了歪心思。”
小姑娘已经吓得快晕厥过去了,攥着手里的东西不住流泪抽噎。
孟晚叹了口气,“算了,卖身契给她,将人赶出去吧,往后是生是死和咱们宋家无关。”
“不要啊夫郎,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赶我走。”小姑娘嘶声喊叫,离开宋家,她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钦州的这些孩子其实都很可怜,孟晚没要一个年长的,挑的都是十岁朝上的小孩。
孩子尚且年幼,经历家中巨变,性格都比较敏感不安。话又说回来,但凡家里还有其他办法,也不会把孩子给卖了,这天底下的可怜人又何止一个两个呢?
孟晚说了将人赶走,就没有转圜的可能,桂诚桂谦当即就把人提起来往外拖。两人从西梧府跟到盛京,比起刚到宋家时的毛头小子样成熟稳重许多。
孟晚没有吩咐,桂诚桂谦也没将小姑娘的棉袄扒了,这么冷的天,要真是扒了棉袄赶出去,恐怕会被冻死。
“如今搬了家也有空了,有空咱们也找个宫里的嬷嬷给家里的仆从教教规矩。盛京毕竟不是岭南,真要是被有心人抓住可乘之机,一桩桩的都是事。”孟晚捏了捏眉心细嫩的肉,颇有些心烦。
做生意费心可以得到大量银钱,跟盛京城里这些高门大户打交道,他又能得到什么?
晚上临睡前下了一场薄雪,后半夜有转大的趋势,“簌簌”的落雪声吵醒了孟晚。也不算是吵醒,地龙的热气到后半夜就基本没有了,冷风从四面八方袭来,他翻了个身把被子使劲往上拽,只露出半个后脑勺,整张脸都埋进宋亭舟胸膛上。
这个姿势又觉得背上漏风,他在被窝里如蚕蛹一样缓慢地转了个身,身体短暂与宋亭舟分开,冷风霎时从四面八方涌进被窝里,孟晚觉得自己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被窝里另一只有力的手把他捞了回去,后背一丝缝隙没有的贴在宋亭舟胸膛上,肚子上也盖上了一只温热的手,来自对方的体温暖住了孟晚全身,舒服得他喟叹了一声.
孟晚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卧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声音中带了点微弱的鼻音,“我把你吵醒了?”
宋亭舟亲了亲他的发顶,“没有,醒了有一会儿。”
孟晚配合着蹭了蹭他下颌,“外面雪好像越下越大了。”
听他声音中似乎没有几分睡意,宋亭舟半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手上没使多大的力气,孟晚便主动趴在他身上。
宋亭舟撩起床边的帷帐,窗外的白雪映照在同样雪白的窗纸上,衬得卧房里比寻常的黑夜明亮。
“还冷不冷?”宋亭舟拉开帷幔后重新抱住孟晚,嗓音低沉又温柔。
孟晚小幅度打了个哈欠,“不冷了,不知道外面什么时辰了?”
他刚说完,便听见了微乎其微的打梆子声音,似乎是打了五下。
“五更天了啊。”
宋亭舟把被子又掖了掖,轻声“嗯”了一声。
孟晚已经不打算继续睡了,他揉了揉眼角后又迅速把手缩回被窝,“给师兄送的年礼已经准备好了,没准备太多,怕那群烦人的御史找麻烦。”
宋亭舟瞬间想起来之前出言不逊的丁御史,眼眸里涌上一丝道不明的情绪。低下头的时候目光中是孟晚泛着朦胧美感的脸,他用唇瓣抵在孟晚脸上,“明天我去找人将年礼送去扬州,天太冷,你在家休息。”
“好~正好把给祝家和吴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