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衣袍隨之捲起微弱的气流。他的目光直直锁定皇太子,声音如同寒铁砸落:
“至於你说的联盟”
他微微一笑,却带著彻骨的讥讽,隨即摇了摇头。
“荒谬。若帝国真要领兵南下,那盟约的旗帜上写的绝不会是『瓦伦西亚”,而只能是『塞尔维安”。整个大陆若真要寻找盟主,也只可能是我们。”
火光下,他的眼神骤然一压,冷厉得令人不敢直视。
“记住,强者无需討好弱者。畏惧比亲近更可靠。畏惧会让他们屈服,而亲近,只会让他们背叛。”
阿尔布雷希特心口一震,胸膛起伏剧烈,呼吸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
他的脸色因室息般的压迫而苍白,唇角却仍紧抿,不愿在父皇面前显露半分退缩。
奥古斯都缓缓转身,衣袍在火光下拖曳出深沉的阴影。他回到王座前,缓缓端坐下去。
火炉的光焰摇曳,映照在他冷峻的面庞上,使那张面孔如同铁石般坚硬,不见一丝裂隙。
“所以,帝国的选择很简单。”
他抬起手,指尖在王座的扶手上轻轻叩击,声声迴荡,犹如沉重的战鼓,將每一个字都钉进所有人的心口。
“我们不会贸然出兵,不会让帝国的军团替南方的王国挡刀。我们只会提供粮食与武器一一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无偿的,而是贷款。让他们自己去打这场战爭。”
奥古斯都的目光掠过捲轴堆叠的案几,眼底闪过一抹深邃的冷意。
“他们求援,我们就伸出一只手,却绝不撑起他们的整个后背。记住,这份援助不仅是救命的绳索,更是锁在他们脖颈上的伽锁。等他们战后精疲力竭,他们欠下的债务,终將让他们彻底跪伏在帝国的秩序之下。”
宰相低垂著头,声音沙哑而恭敬:“陛下高瞻远瞩。”
四周的大臣与將军们屏声静气,唯有太子阿尔布雷希特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因震骇与愤慨而颤抖。
他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父亲谋划的並非单纯守护疆土,而是要借这场浩劫,將南方的强国们一点点拖入深渊。
奥古斯都没有再看他,而是缓缓靠在王座上。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神沉冷无比,像无月的长夜。
“这就是我的答案。”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宛如铁律般钉在石壁上。
“你若想成为帝国的继承者,就必须学会看穿表象,看穿人类所谓的联盟与同情。真正的帝国之道,不是慷慨,而是冷酷。不是救赎,而是掌控。”
曜影殿的火焰逐渐熄弱,厚重的阴影缓缓攀上穹顶。
奥古斯都静静注视著皇太子,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血肉,直抵灵魂,將他所有的犹豫、愤慨与迷惘一览无余。
“记住今日之言,孩子。”
他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下,缓缓而坚定地压落。声音冷冽而不容置疑:
“帝国不是慈善者,更不是救世主。我们只保护属於我们的疆土。至於南方诸国,他们若有价值,就自己挣扎到最后一刻;若是撑不住,那便让他们化为灰烬。灰之上,帝国將建立新的秩序。”
他的手掌在火光下宛如一只鹰爪,笼罩整个殿堂。
“这是一盘棋。兽人是棋子,瓦伦西亚是棋子,阿尔特利亚、亚文、德萨拉——全都是棋子。唯有帝国,只有帝国,才是执棋者!”
火光映照下,他的手掌像一只笼罩大地的鹰爪,仿佛真要將南大陆牢牢在掌心。
阿尔布雷希特胸口剧烈起伏,指尖紧紧獴住衣袖,他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可父亲的气势如同铁墙,压得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觉得这很冷酷”
奥古斯都的声音低沉而森冷,像是从石壁深处传来的回音。那双眼眸犹如锋刃,牢牢钉住太子的心口。
“但这就是帝国的生存之道。数百年来,我们始终循著这条道路,一步一步,让塞尔维安帝国屹立於诸国之上,冠绝整个大陆。怜悯一”
他停顿了一瞬,语气陡然一沉,带著无可撼动的威势:
“怜悯是王冠上最危险的裂痕。哪怕只有一丝裂痕,也足以让整个帝国从根基上崩塌殿堂寂静无声。
厚重的石柱投下漆黑的阴影,大臣与侍卫
